“母親,孩兒有一個請求。”韓文正正色道。
“阿狸有話直說就是。”
“孩兒現在書院讀書,不常回來,帶著這銀兩很是不便。母親能否先幫孩兒保管?等到孩兒要用時,再向母親討要。”
何悠悠一聽,這倒也是。
他在書院裡花銷不大,帶著這些銀子也不方便。
於是,她便伸手從盒子裡拿了一錠十兩的,放在他案上。
“你留十兩帶在身上,免得和同窗出去玩的時候沒錢,太過侷促。剩下的我幫你收起來,我會記著賬目,等你要用時再問我拿。”
“是,母親。”
說到這裡,何悠悠突然腦子一轉。
“阿狸,你們那些同窗,平日裡放假都去哪兒玩啊?你有沒有和他們一起出去過?”
韓文正聽見她這麼問,臉色突然變得奇怪起來。
“他們……放假時會去城裡的……青樓。”
何悠悠:啊哦。
雲景書院的學生,都是秀才。
能考上秀才的人裡頭,像韓正這麼年輕的,少。
大多數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
年紀超過四十的,魏山長就不收了。
四十還沒中舉,在魏大家的眼裡,就是雕不成的朽木,才學和智商都已經到了天花板,極少有寸進的可能。
這樣的年紀,正是生理最活躍的時候。
上學時在書院裡關久了,放假便結伴同遊青樓,是讀書人的風氣。
何悠悠看著他,目光在他臉上轉:“阿狸啊,青樓的話,你就別和他們一起去了。就你這個姿色,去了都說不清是誰佔了便宜。”
“母親,您放心,我是萬萬不會和他們同去的。”
韓文正這麼說,倒不是覺得自己長得貌美,去了被人佔便宜。
而是因為,他自小出身青樓,見過裡頭的陰暗,再加上常年遭人呼喝辱罵,身體和心理上都有著極慘痛的烙印。
他有陰影。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何悠悠。
新的一年,韓文正都十六週歲了。
但是還沒有好好進行過青春期健康教育。
安排。
當晚,她在空間裡查了一晚上資料,自己準備了一份培訓材料。
何悠悠絞盡腦汁,把能想到的,覺得應該講的,全都安排進去。
好在她小時候上過幾天繪畫興趣班。
雖然後來實在覺得沒有興趣,半途而廢了,但畫點線條畫還是可以的。
何悠悠熬夜手繪了好幾幅人體器官的結構示意圖。
熬夜的後果就是早上沒起來,一直睡到辰時末。
起床後,一看天光已不早,她還以為家裡的人都已經吃完早飯了。
沒想到,服侍她洗漱的小丫鬟卻說,韓文正還在等著她一起吃。
何悠悠一拍腦門:哎喲,這死心眼的孩子。
她催著丫鬟趕緊把頭髮梳好,一刻不停地去了飯廳。
只見韓文正正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地坐著等她。
見她來了,立刻起身迎接:“恭請母親金安。”
何悠悠頓時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阿狸啊,若時辰晚了,你便不必等我一同用飯,自己先吃吧。”
韓文正卻不依:“不論多晚,孩兒也應當等候母親,否則有違聖人經義。”
“那我要是睡到晌午呢?”
“那就等到晌午,再和母親一起吃午飯。”
真不知道,孩子心眼實誠,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可真怕他一不小心鑽了死衚衕。
吃完早飯,何悠悠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