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至此處,溫老祖宗對南瑾一瞪眼,精神矍鑠地拍案決定道:「就你婆婆媽媽,男孩子愛騎馬有什麼稀罕,老頭子十歲的時候,已騎著馬到處亂跑了,去,梵哥兒去,小芙兒也跟著去,過年不痛痛快快讓孩子們玩,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葛兒,笙兒,你們好好照看著倆小的。」
倆小娃歡呼著往外竄去,南姍以手指鼻,眼睛冒光:「老祖宗,那我呢?!」溫流慶一拍大腿,笑容滿面地問:「小姍姍想去麼?」南姍羞答答地開口,十分照顧老爹的情緒:「只怕爹爹不同意……」溫流慶沖南瑾揚了揚雪白的長眉,語出威脅:「噢,孫女婿,你不同意?」
敢拿嶽祖父挾持自個兒,膽子實在是太肥了,南瑾這會兒特想揍閨女一頓,一轉眼,卻瞧到女兒笑得嬌美可愛,不由心頭軟軟的,竟提不起半絲斥責的念頭,果斷揮手放行:「玩去吧。」卻忍不住嘮叨囑咐:「天冷,別光顧著玩,若回頭又病了,看為父不狠狠打你一頓。」南姍脆脆地應一聲:「噯,知道啦。」說罷,也一溜煙閃人出門。
溫玉玳朗聲笑道:「得了吧,你閨女若病了,還不知誰最心疼吶!我早瞧出來了,你手裡那碗水,早就端得不平了,你到底還是偏心閨女多些,屏哥兒、硯哥兒四兄弟哪個敢和你狡辯半句,偏姍丫頭最膽大,你天天繃著臉,她也是笑眯眯的,連帶著梵哥兒都跟著耳濡目染,活脫脫就是姍姍幼時的做派,若按著你以前的規矩,梵哥兒還能這麼活潑開朗,不被你約束成一幅小大人的模樣才怪。」
溫流慶撫撫雪白的長須,嘆道:「女兒家長大了總要嫁人,日後聚少離多的,還不興多疼著寵著些,想當初,你妹妹嫁人時,你還不是捨不得的跟什麼似的。」
作為疼愛妹妹的哥哥,總是能挑刺到妹夫對妹妹哪裡不好,溫玉玳瞟著南瑾,妥妥的大舅子口吻:「妹夫,我瞧著阿瓏臉色不太好啊,上回還紅潤潤的,怎麼現在蒼白不少,都不若以前精神漂亮了……」
溫氏摸了摸臉頰,歡喜地笑道:「哎喲,大哥,我都多大年紀了,孫子孫女都滿地亂跑了,又不是小姑娘,還什麼漂亮不漂亮的,許是這些天忙著過年,感覺有點累,過兩天歇歇就好了。」
潘氏掩口笑道:「阿瓏,在你哥哥眼裡呀,你不論多大,始終都是個小姑娘。」
溫流慶拎拎袖子,仙風道骨地沖溫氏招手,慈愛的笑道:「乖孫女,你過來,讓祖父給你診診脈。」
南葛兄妹被攆出去玩後,屋子裡最年幼的便是溫氏,聽得祖父依舊哄孩子似的柔和語氣,溫氏站起身來,展眉笑著到了祖父身邊,聲音既溫柔又俏皮:「哎喲,祖父,我真沒事兒……」
說起來,溫流慶也算一朵大奇葩,他生在極其顯赫的富貴之家,因與兄長是一母雙生,極是稀罕,不說其祖母凌華長公主甚是喜歡,連帶著皇宮裡頭的皇帝舅姥爺也疼愛的很,常把兄弟倆捉到皇宮逗著玩,溫流慶腦瓜子甚是聰慧,不管修文還是習武,基本是學什麼會什麼,but,這麼一個文武雙全的人才,偏偏不喜歡當官,皇帝親口給他派差事,他也敢撂挑子不幹,很多年前,溫流慶還有個很拉風的稱號,被評為京城第一美男子(他同胞兄長腦門小時候磕了道疤,顏值稍打折扣),後因娶妻生子又兼新美男橫空出世,丟掉了這個名頭,不過,美麗的遺傳基因卻一代傳一代,當年,這老頭把自個如花似玉金尊玉貴的孫女下嫁給家世單薄的南瑾時,京城的居民都驚呆了,想當初,多少名門世家和王侯公子登門求親,都被這老頭給無情的pass掉了,事實證明,溫流慶選孫女婿的眼光極好,婚後,南瑾再不多瞅別的女人一眼,再but,溫流慶怎麼著也沒料到,孫女婿的媽也委實是個大奇葩,在孫女的幸福道路上紮了幾十年的荊棘,直到現在依舊不肯歇歇……溫流慶最愛四處遊山玩水,足跡幾乎踏遍蕭國的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