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言論無疑一石激起千層浪,然而他堅守本心,加入特管組後,斡旋在餘安各大玄門正宗之間,多年後,終於成功推動特管局成立。
雖然特管局局長是由國家指派,岑朝只出任副局長,但現如今玄學圈的穩定,誰敢不承認有岑朝一份功勞?
「所以史餘這『邪』,可怕的不止是他幹的作奸犯科那些事兒,還在於他那套歪理邪說。」王梨風一臉苦大深仇,「他追崇五道子『復興天道』的理論,明面上沒什麼人敢提,但私底下……鬼知道多少人惦記著呢。
在座的都是自己人,老王我今天就大膽說幾句,現在社會都談真理,講科學,咱們這一行和以前,的確沒法比了,說難聽了,一落千丈、榮光不復也不為過。
心態好的,隨波逐流也就接受了,心態不好的……你們猜,史餘那套說法,有多大的吸引力?」
話說到這裡,童上言也差不多明白了,自古以來,興盛交迭,新舊更替,都伴隨著痛苦與掙扎。
他一直以普通人的眼光看待玄學圈,覺得什麼都是新鮮的、神奇的,更無法窺探它曾經的蓬勃與榮耀。
而且在他的認知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本來就該是隱秘的、晦澀的,卻從沒有想過,每一個修士,都是自願活得神秘又隱晦嗎?
天道復興,修真大盛,受人敬仰,被人尊崇——這麼一個美好的未來,怎麼能不心動?
然而這真的現實嗎?
天地靈氣不再,人類社會已經步入新的文明,追逐已經被埋進歷史的輝煌,真的能有嶄新的局面嗎?
「想法很美好,現實……」童上言搖搖頭,「不不不,這完全是不切實際的空想,都什麼年代了,還真覺得能修道飛升啊?就算升、升成了,他升去哪兒?大氣層還是外太空?」
「咳……」呂鈴蘭正吃著東西,被童上言這話直接逗嗆了,灌一大口水之後,笑說,「美得他,給國家航天事業做貢獻的事兒,輪得到他嗎?」
兩人一唱一和,餐桌上的氛圍瞬時輕鬆了。
王梨風也收起臉上愁苦,重新拿起筷子朝面前的燉肘子下手:「對對對,小童和鈴蘭說得都對,都什麼年代了,惦記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還不如珍惜眼前的大肘子哦,吃吃吃,大家都吃。」
史餘的話題就此揭過,眾人專注於眼前的美食。
飯後,元旻順路送往呂鈴蘭回家,閆育則帶王梨風一程。
殷棠豐和童上言特地拐去超市買食材,好幾天不在家裡,冰箱裡空空如也,不採購一點食材,明天他們就得接著外賣。
廚房裡,童上言弓著背把食材一點點轉移到冰箱裡,殷棠豐洗完澡裹著睡袍過來,一邊擦頭髮一邊說:「小童,今晚睡我房間。」
童上言手一滑,兩盒豆腐差點掉地上,他手忙腳亂把懷裡東西穩住,從開啟的冰箱門後探出腦袋,不解地問:「為、為什麼?」
「房間隔音好,你睡隔壁,出事我來不及。」殷棠豐一臉理所當然,「如果對手是史餘,不能掉以輕心,屋裡的防禦我會升級,但以防萬一,你和我睡一起最安全。」
「哦、哦……」童上言彎腰縮回門背後,幾乎要鑽進冰箱裡給自己發燙的臉降溫。
殷棠豐通知完他,就開始在房間裡調整佈置,童上言現在已經知道,這套房子的擺設都有講究,是殷棠豐布的防禦法陣,而那間曾被王梨風「垂涎」的藏寶室,他也知道了是哪個房間。
殷棠豐在收藏室裡進進出出,童上言幫不上忙,便回房間洗漱,順便把被褥轉移到殷棠豐房間。
住進來這些時間,殷棠豐的房間他其實還沒進去過,一直都止步於門口——催這位大老闆起床。
他其實知道殷棠豐的房間一直都不上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