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淑靜今年十五,以及及笄,臉色瞧著有些憔悴,這幾日也沒怎麼出府,她原先當過二公主的伴讀,一直因為這個身份很受二公主待見,連帶的在一眾貴女當中頗有臉面。
但隨著二駙馬的死,她再去二公主府上直接被趕了出去,這讓她很是沒臉,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出府。
劉氏剛好趁這次帶她入宮,若是能遇到二公主,也許關係還能緩和一二。
劉氏一想到本來屬於成寶的世子之位落到那短命的老大手裡就氣,她就說景長霽這混帳鬼心思多,如今倒是好,連她也給算計了進去。
劉氏環顧一圈沒看到景長霽,忍不住輕嘆一聲:「老爺,你還說妾身對他偏心對待,可這不是親生的就是不是,他又何嘗把妾身看在眼裡?甚至連老爺也……」
景安侯也生氣,但這裡哪裡是說話的地方,瞪了她一眼。
劉氏卻是窩了火:「妾身有說錯嗎?他答應要代替文惟這個世子進宮,結果呢?反而晾著我們,這哪裡有讓長輩等晚輩的?還是說,壓根沒打算來,就是想讓我們這麼幹候著?」
既然被景安侯戳破小心思,劉氏也不藏著掖著了。
世子之位都沒了,甚至連閒職也因為景文惟沒死得不到,她還演什麼?
景安侯皺眉:「老二不是那種人。」
劉氏剛想說什麼,定國公府的馬車來了,劉氏眼睛一亮。
她這嫡女已經及笄到了說親的年紀,她看好的一眾世家裡,定國公的獨子最為合適,等定國公三人下了馬車,劉氏上前與定國公夫人相談甚歡。
這一說也就提及景長霽,劉氏正發愁怎麼澄清最近景長霽外傳她故意將繼子養廢的事。
這時候正是好機會,嘆息一聲:「那孩子誤會我對他……這不是生氣,先前派人去告知說是會來讓我們在這裡候著,結果……這還不止要等到何時,但那孩子氣性大,我們雖然是當長輩的,但也能理解他因為兄長出事心裡有怨。」
三言兩句把當長輩的大度展現的淋漓盡致,還順便將景長霽太過叛逆,因為景文惟的事誤會他們故而說了一些謊話。
甚至還不尊敬長輩,愣是讓長輩等一個晚輩。
「這樣啊?」定國公夫人聞言訝異,「不會已經跟著睿王進宮了吧?那你們這要等到何時?」
劉氏苦著臉搖頭:「可他也沒讓人傳話,萬一不是呢?我們繼續等著吧,萬一……稍後就來了,你們先進宮吧,別耽擱了時辰。」
剛好別府的馬車也都到了,三言兩語圍上來打招呼。
劉氏又繼續把剛剛那番話說了一遍。
話裡話外就是景長霽這個繼子心胸狹隘,如今得了睿王的青眼,不把他們長輩看在眼裡,甚至故意讓他們在宮門外等著。
與景安侯相熟的同僚也詢問,景安侯只長嘆一聲,直擺手,但態度顯而易見,間接承認劉氏說得都是真的。
就在眾人也訝異不已說景長霽如何不孝時,突然一道咳嗽聲響了起來。
因為太過突兀,原本正說得正歡一行人反射性朝那個方向看去。
發現是他們來時就看到的一頂小轎子,因為很普通加上只有一個僕役守著,還以為是哪家等待入宮的女眷也沒太在意。
主要是一般世家,轎子上都有標記,而這個轎子普普通通又什麼都沒有,所以也就沒注意。
眾人也只是看了眼,剛打算回頭,那僕役卻在這時開啟轎簾,一道頎長的身影緩步走了出來,抬起頭,露出一張昳麗無雙的面容,笑容卻發涼。
赫然正是他們剛剛談論的正主景長霽。
眾人:「……」
景安侯、劉氏:「……」
他們難以置信看著景長霽,他什麼時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