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長霽接下來幾天老老實實留在府裡,除了每天例行一天三趟給衛殷假裝換藥外,倒是落得自在。
汴京已經放晴,但天依然是黑壓壓的,很少能看到日頭,沒多久錦州接連半月雨水不斷的訊息開始傳來。
景長霽再進宮時,宮裡又舉行了幾次祈福,而稍晚一些還要舉行一次,就在國師殿前的空地上。
景長霽還沒見過巫寂祭祀祈福的模樣,他第一世時這時候還過得渾渾噩噩。後來為了在太子跟前站穩腳跟表現,更是瘋了般學各種東西,恨不得將睡覺的時間都用來學東西,自然分不出心思關注旁的。
景長霽還挺好奇巫寂祈福的模樣,所以太醫院熟一些的張醫士問他稍後要不要一同去看時,景長霽同意了。
聽說巫寂這次是專程為國泰民安祖先保佑祈福的,應當是太后聽說了錦州那邊的情況,怕接下來其他地方也會如此,所以尋了由頭來讓巫寂祭祀一番。
景長霽在太醫院只是醫士,加上來得不久,平時很清閒。就算需要替宮中貴人看診,一般也不會帶他過去當助手,御醫更喜歡用慣的醫士。
上次太子那次是專門指名讓他過去,才有這麼一回。
離祭祀快開始時,景長霽發現不僅張醫士,還有幾個御醫也打算去瞧瞧熱鬧。
等到了地方,他們不敢靠近,但能遠遠瞧著,不少宮女太監也偷偷往那邊瞧,眼神裡都是敬畏與崇敬。
景長霽也朝那個方向看去,寬敞的空地上,四周是巍巍樓閣,前方則是宏偉的國師殿。
殿前掛了祈福特有的鈴鐺,寫滿符文的明黃色綢帶被墜著玉石,被風一吹,隨風輕輕一盪,聖潔而又讓人心神靜默。
巫寂穿著盛裝的國師袍徐徐走出,寬大的袖袍讓他身形愈發如同謫仙,身後跟著兩排同樣白色衣袍的童子,眉心一點紅,卻遠不及巫寂的容貌給人的驚艷震撼來得多。
巫寂眉心墜著一塊玉石,頭頂上的國師冠格外華麗隆重,清冷的眉眼緩緩走出,讓人連呼吸都不敢放得太重。
景長霽還是頭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巫寂,原本第一世已經不太清楚的記憶模樣此刻彷彿有了實體,印象深刻,難以移開視線。
這次祭祀足足進行了一個時辰,直到結束景長霽彷彿還能聽到耳邊殘留的梵音。
耳邊是宮女太監壓低的聲音傳入耳畔,帶著興奮與激動,還有那種至高無上難以睥睨的崇敬。
「巫國師不愧是老國師親傳的唯一弟子,無論是容貌還是能力都不比老國師差,這般年輕已經達到這種高度,還這般得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歡喜,以後怕是……」
「聽說巫國師出自巫族,不知是真是假,聽說巫族很多神秘的傳聞,巫族秘術還能起死回生,尤其是巫族每一代聖女,更是醫術了得。但只聽說過每一任國師都是出自巫族,卻無人知道巫族到底在哪裡,是不是這個地方壓根不存在?」
「怎麼可能?要真的不存在老國師他們怎麼來的?」
「但不得不說,巫國師聽說是這麼多代國師中模樣最好的,簡直就像是那仙人下凡。」
「噓別說了,連國師都敢議論,不怕短壽嗎?」
景長霽聽著耳邊雜七雜八明顯壓得很低的聲音,也不知這些傳聞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
不過巫族的確有個秘術,聽說很厲害,起死回生也不為過。
景長霽第一世也聽說過,所以當初和衛殷談判提及自己怎麼會醫術時,他用的也是巫族秘術。
景長霽心頭還被剛剛看到的一幕震撼,心神彷彿都在那一刻被淨化,他剛要隨同張醫士他們回太醫院時,有兩個小太監攔下去路。
小太監態度恭敬而又客氣:「景大人,國師大人有請。」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