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皇后冷著臉看他:「你就沒想過也許你可能只是你父皇為老二老四立的靶子?這次是難得的好機會,一旦你立了功得了民心。
到時候即使你父皇想再換儲君也難了,母后雖說平時對你嚴苛了些,可我們是母子,母后還能害你不成?」
太子沒說話,他想說她是不會害他,可也不在意他。
想要讓他坐穩這個位置,不過只是想穩住自己的皇位以及護住她唯一在意的大公主罷了。
太子聽著耳邊絮絮叨叨的聲音,突然出聲:「那母后可知,如果沒有瘟疫方子,兒臣即使帶人前去那些御醫沒辦法想到辦法,兒臣可能也會感染瘟疫,到時候有去無回嗎?」
霍皇后脫口而出:「那與本宮……」
好在她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只靜靜看著他:「所以你就怕死將這麼好立功的機會拱手讓人?」
太子沒說話,霍皇后看出太子越來越不服掌控,知道這次不能逼得太狠,冷笑一聲:「隨便你,到時候太子之位被廢的是你。」
太子一直到霍皇后氣沖沖離開,才頹敗坐在椅子上,好久都沒動靜,許久自嘲笑了聲,在母后心中,他到底算什麼?
他腦海里忍不住又想起當年的事,尤其是自從景長霽真正出現提及後,他午夜夢回一次次再次回憶起當年的事。
眼睛看不到,卻更能清楚感覺到對方的善意與溫柔,輕柔細語,是他從未聽說的在意。
只是他後來……怎麼就那麼不在意呢?
明明當初以為是霍錦州的時候,他也沒覺得怎麼樣。
景長霽剛將藥房的一批藥分好,走出來時發現藥房外單獨的院子靜得出奇。
他奇怪往外繼續走,走了幾步眉頭皺了皺,偏頭去看,發現不遠處晾曬藥草的地方坐著一個人,背脊挺直,一身華服將他面貌襯得龍顏鳳姿。
景長霽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轉過身恭敬行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這廝怎麼這時候跑來了?上一次還沒死心,打算讓他給他按眼睛?
太子有了上次的經驗沒打算再惹景長霽不喜:「途徑太醫院,就想過來瞧瞧。」
景長霽:「是嗎?」當他對宮中地形不瞭解嗎?到底怎麼樣的途徑,能讓他從東宮拐到太醫院來?
太子只當沒聽出他話裡的漫不經心:「最近錦州的事景大人應該是聽說了吧?」
景長霽故意裝傻:「啊是嗎?霍三公子不是太子東宮的人嗎?下官應該聽說什麼嗎?」
太子說的是錦州這個地方,景長霽故意扭曲是霍三霍錦州。
霍錦州是庶子,他生母是錦州人士,聽說當初取名時霍相爺和他生母感情正好,其生母懷念故鄉,所以乾脆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太子乍然聽到霍錦州的名字神色一僵:「你是不是還怪孤當初沒有認出你?但這事是霍錦州故意欺瞞孤……」
「下官哪裡敢。」景長霽隨意應付一句,隨即一拍頭,「下官還想起來梁院使要找下官,殿下要是沒事的話下官就先去忙?」
說是詢問,可腳下已經生風往院門走。
太子心頭也湧上一股氣,他到底哪裡不如衛殷,那個一出世就從孃胎裡帶了毒活不久的小皇叔,他哪裡不如他了?
他只是想起過往想看他一眼,他想找回當初那種被人重視被人在意的感覺,可他怎麼就這麼固執?這麼躲著他?
景長霽沒想到這廝說翻臉就翻臉,腳下停了一下,想著衛殷之前說自己能仗他的名聲隨意妄為這話到底算不算數?
畢竟面前這位是太子。
就在太子快到景長霽面前時,一個與景長霽關係不錯的醫士歡喜把門推開:「景醫士,睿王進宮了!是不是來接你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