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立肖沒想到,這人這麼好忽悠,剛說了兩句,他就同意。
一旁的鄭葳搞不懂祁元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這人不傻,會願意同往那必然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
那肯定是於他有利的結果,會不會損害她的利益那就未必了。
雖然祁元潛目前是自己人,相比段立肖肯定是他更值得信任。
可是鄭葳不想讓他碰觸到軍權。
當前無武將可用。即便現在可以網羅到人才,需要時間的培養和磨合。而祁元潛他帶兵行軍作戰多年,是北魏軍功赫赫的戰神。
現在他是自己老公,按理說在現在這個環境之下,沒有人比祁元潛更合適。
鄭葳卻心存顧慮,一則他是北魏人,讓異國人手握兵權。
就怕這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寧可是讓那條狗一直在腳邊吠,也不能用肉包子去打它。
即便祁元潛可靠,總不能所有的戰事都靠他一個人。
若是他日後回了北魏,那自己這一攤子怎麼辦。
靠別人會產生依賴性,只有靠自己才是優秀的打工人。
既然要靠自己,那還是讓祁元潛離軍隊遠一些,段立肖這傻子不知道自己主動招攬過去的是個什麼怪物。
鄭葳抓住祁元潛的手,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不要去,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你可怎麼辦。」
鄭葳這態度讓祁元潛生疑,莫不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他現在的身份只是一個獵戶,一個曾經的北魏普通士兵。
現在鄭葳非常需要在軍中培養自己的親信,夫妻之間天然比別的關係更親密,他應該是她在軍中培養的首要人選。
為什麼不大力支援,反而阻撓?
只是簡單地如她所說的那樣,害怕戰場上的刀劍傷到他,不願他受傷,所以情願暫時不染指軍中。
還是已經知道他是北魏的大將,怕軍中被他培植進自己的勢力,所以不讓他跟隨上戰場。
祁元潛回握住鄭葳的手,語氣更加深情:「沒事,我糙人一個,吃苦受傷對我來說都是小問題。」
這態度,這語氣,一看就是要搞事啊。
他想做什麼,他果然有目的。
鄭葳更加防備,她說出去的話只能比祁元潛說得更噁心,更肉麻:「可是你若吃苦受傷,我會傷心難過,痛在君身,傷在妾心。」
一個覺得自己掉馬,在偷偷試探;領英覺得對方別有居心,在暗中拉扯。
整間屋子,段立肖顯得格外多餘。
又酸又菜又多餘。
鄭葳和祁元潛舉止親暱,段立肖則覺得這一幕特別礙眼。
重重地咳嗽兩聲,表示自己還在,你們不要太旁若無人。
這兩口子這才想起,這房間裡竟然還有第三個人。
有點礙眼呢。
尤其是他黏在自己夫人身上的視線,祁元潛覺得手癢,想一刀劈過去。
但是段立肖對鄭葳有用,還是先留他再活幾天。
不耐煩跟段立肖溝通,但是現在還不能跟他撕破臉。
鄭葳先是用一大段花式吹捧誇了段立肖一通,然後說:「齊二他沒辦法跟你相比,軍營裡太苦,還需要你多照顧他。」
段立肖被心上人誇得飄飄欲仙,這還不僅是在情敵面前,這可是心上人貶低情敵誇他。
舒爽加倍。
自己的枕邊人,祁元潛很瞭解,她不要錢一樣誇你,那就是她要坑你,或者她在你身上有利可圖。
在家裡無論是宇文允還是鄭章被鄭葳大誇特誇,未來一段時間都小心翼翼。
可見這還是個傻的,只看到鄭葳遞過去的甜棗,沒見她已經慢慢舉起了身後的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