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哎喲喂!”
看著面前這面色不悅,臉黑臭的青年,餘諮皋忽然知道這人是誰了,一哆嗦。
餘大人趕忙單膝跪地,行了個軍禮,然後尷尬的賠笑了起來:“卑職參見總憲大人!”
欲哭無淚。
餘諮皋可算知道這位爺為什麼見了他,便是一頓臭罵加暴揍了,一下子認出了沈烈。
他冷汗都下來了。
廠衛指揮使呀!
君權特許,監察百官,先斬後奏……
怨不得餘諮皋心中發苦,他面前站著的這位爺可是天子頭號心腹呀,當朝勇毅伯。
這萬曆朝統共才封了幾個伯爵呀。
他是從三品的水師提督,沈烈是廠衛指揮使,加東海都司正二品的都指揮使。
這就大了三級!
這是妥妥的頂頭上司,就昨天晚上這件事,要是被他一本參上去了,傳到了皇上耳朵裡。
只怕他餘大人腦袋能不能保住還不一定吶。
“卑職,卑職……慚愧。”
餘諮皋滿心的後怕,一個勁的賠笑。
瞧著他這一臉的面紅耳赤,沈烈也不再多言,只是應了一聲:“嗯,去洗洗吧。”
一句話便讓餘諮皋如蒙大赦,紅著臉,跟著一個親兵走了後宅,去洗漱更衣去了。
竟然連那花魁徐蓉兒也不敢要了。
沉寂中。
張簡修緩步走了過來,別有深意道:“這如花似玉的小娘子當如何處置?”
沈烈臉一沉,瞧著這小女子一身的水靈細嫩,忍著心中厭惡道:“找一處隱秘的院子圈起來,別傷了她性命。”
戚帥和他爹那點人情可靠不住,這集江南名士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女子既是人證,也是物證。
手裡攥著這蘇杭花魁,便不怕餘資皋生出了什麼異心了。
一轉眼到了晚上。
等餘諮皋換好了衣裳,擦了點藥酒從後宅走了出來,夕陽下的小院裡卻已擺好了酒菜。
那十來個鼻青臉腫的護兵也被帶了上來。
無言的尷尬中。
餘諮皋只好假作不知,向著沈烈又抱了抱拳:“卑職慚愧,慚愧……多謝總憲大人手下留情。”
沈烈微微一笑:“坐。”
酒過三巡。
瞧著餘諮皋似鎮定了一些。
沈烈才拿起蒲扇搖了搖,平靜問道:“俞大人如今春風得意,想必拿了人家不少好處吧?”
餘諮皋一時啞口無言。
竟然無力反駁。
沈烈也不計較,便又徐徐道:“如今這江南之地,強幹弱枝,守內虛外之勢,已到了不得不變的時候,餘大人以為吶?”
這又是一個餘諮皋答不上來的問題,便只好張口結舌的愣著。
頓了頓。
沈烈便一邊給自己煽著風,一邊又徐徐道:“本憲倒有一策,尋一處風水寶地開穀物所如何?”
話音落。
餘諮皋只稍一沉吟,便趕忙正色附和道:“甚好,此今日起,卑職願以總憲大人馬首是瞻!”
沈烈等的就是這句話了,見拿捏住了此人,便揮手道:“走吧。”
瞧著餘諮皋恭恭敬敬的站起身,行了一禮,然後領著十來個護兵告辭離去。
院門關上。
刀十三一揮手。
自然有幾個緹騎中的好手跟了上去,一路尾隨著這位餘大人,要看看他到哪裡去。
而這位名將之後,執掌大明兩省水師的提督大人,在沈烈和張簡修這樣的老油條面前,嫩的就像個不諳世事的雛兒。
月下閒聊。
沈烈可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