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已過,京城氣溫開始緩慢下降,天氣明顯轉涼,早晨和夜間草木花葉間開始冷露凝,樹梢間吵鬧的鳴蟬聲幾不可聞。 體育課,結束了日常鍛鍊之後,女生們坐在跑道邊聊天,男生們依然在操場上消耗過盛的精力。白允恩三人坐在跑道邊背對太陽休息。 白允恩正興奮地和朋友們分享自己昨晚吃的燒烤,“那老闆是川省人,他的燒烤做的非常棒。你知道川省的食物都很辣吧。他的燒烤也有辣味,但那種辣味並不浮於表面,而是和鹹、酸等其他所有味道融合在一起。我沒法確切形容,很好吃就是了。我爸不怎麼吃這些食物的人都吃了很多呢。” “真有那麼好吃嗎?地點發給我,我讓我媽帶我去試試。”林遙遙聽得很感興趣,忙問她地點在哪裡。 “好啊,待會兒發給你。”她誇張地吸溜一下口水,“下次我還要去。” 牧念念看似正在傾聽,實際上白允恩的說什麼,她沒怎麼聽清。她的心思沉浸在一道物理題裡。其實是很簡單的一道物理題,但她卻做錯了。自從開始學習物理,她覺得自己陷入了學習的瓶頸,這讓她很煩躁。她一直認為自己在物理方面沒什麼天賦,偏偏又很崇拜搞物理的人。 還是題做少了,牧念念心裡想著,我需要大量的題來幫助我開啟思路,還得是那種最基礎的題,下午下了課就去書城買題。 牧念念重生之後有個特點, 一旦陷入某種需要集中注意力的狀態,就會變得有些瘋魔。她會陷入那種思索的狀態有些拔不出來。之前做其他事情雖然有時也會這樣,但是脫離狀態也快。 這次她始終不滿意自己學習物理的進度,所以總是有些脫離不了,旁人看著就是注意力不集中。 比如有一次,其實也就是前兩天,剛過了國慶假期開學時,物理老師在課上出了一道非常有趣的題目。題目看起來很難,但考察的知識點就是他們才學的那幾個定理,只要有了思路,很快就能解答出來。課上的時候牧念念就沒做出來,下課後她仍然皺著眉頭思索著。 她反覆梳理知識點,卻還是沒有理解這道題的解題思路在哪裡。她又把題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去翻了物理參考書想從參考書裡找出支援自己解答的邏輯。但一張草稿紙都被她密密麻麻地畫滿了,可是還是沒有解出來,甚至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老師都說了考的就是那幾個知識點,沒道理自己做不出來啊,是思路被卡住了?牧念念覺得很煩躁,她薅了薅頭髮抹了一把臉,準備從頭梳理思路,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出來。此時上課鈴已經響過了,她完全沒有聽到鈴聲。 正當她苦惱時,忽然她發現余光中出現了兩條腿,下意識地抬起頭,下一刻視線直接和老師對上。轉頭一看,原來已經上課了。 和老師眼神對上的那一刻,牧念念覺得心裡咯噔一下。雖然她只是在做題,沒有玩兒手機,也沒有看小說,沒有做任何不正經的事情,但在另一個老師課上做上一個老師出的題始終是不對的。她產生一種自己非常罪大惡極的感覺。好在老師並沒有說什麼,見她抬起頭收了題,便回到講臺繼續講課。 下課後,牧念念央求白允恩,以後要是自己再出現這種情況讓她提醒自己一下。 白允恩很委屈,“念念,我提醒你了,喊了你幾次,可是你只是嗯一聲就不理我了。” 這樣嗎?“抱歉,我真的沒有聽到。”牧念念給白允恩道歉,“下次你就掐我一下。” “你說的噢。”白允恩點頭答應。 “我說的。” 扯得有點遠,回到體育課。下課鈴聲響起,白允恩和林遙遙起身準備去吃午飯,體育課是上午的最後一節課。 “中午你想吃什麼?” “不知道,去看看再說吧,看哪個視窗排隊的人少吧。” “我有點想吃麵。” 兩人並行走了兩步,發現牧念念還坐在原地發呆,對視一眼,嘆了口氣,回身將牧念念拉起來,“吃飯啦”。 “哦哦。”牧念念回過神來,歉意笑笑。 這段時間她經常這樣,她們都習慣了,只是大家都有些擔心她。 三人慢慢朝食堂走去。 去食堂之前想先去上個廁所,而到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