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的事情在網上持續發酵著,粉絲的悲傷也好,小花媽媽的後悔也好,路人的嘆息也好,牧俊彥無暇顧及,他和幾個其他演員一起,整日跟在導演編劇身後圍讀劇本,力求能深刻理解這個角色。 他不求電影上映後,變態鯊人犯看了會給他豎起大拇指對他說‘噢,兄弟,演得真像’,只求普通觀眾看了之後會皺著眉頭說‘哇,真變態’就可以了。 這真的是個很難達到的要求。話說他這輩子過的還挺順的,沒什麼太大的波波坎坎,真的很難體會那種心境啊。 中午的時候,紀寒山接到老師的關懷電話,問牧念念身體怎麼樣了。紀寒山一臉茫然,打電話問牧俊彥,“念念生病了嗎?” 牧俊彥更茫然,表示我也不知道啊,我正努力圍讀劇本,學著怎麼變態呢。聽到念念生病,他連忙請了假往家趕。 路上他不停地給女兒打電話,可電話通了就是沒人接,他更著急了。急匆匆帶著助理回到家,家裡靜悄悄的,路過廚房看到正擇菜的洪姨才一拍自己額頭,太著急了,忘了給洪姨打電話了。 “洪姨。” 洪姨抬起頭來,略有些驚訝,“先生你回來啦。” 牧俊彥點點頭,“嗯,回來看看念念怎麼樣了?” 洪姨擦擦手轉過身,說道,“沒事,先生放心。早上我來時發現她在家,問了她,說是熬夜了,今天精神不好就請假了。我看了,也測了體溫,沒有發燒,應該沒什麼問題。” “嗯。”牧俊彥應道,“洪姨辛苦了,以後如果有這種情況一定要立即給我打電話,我電話不通可以打助理的。”他轉過身看著助理,“小朱,把你電話留給洪姨。” “好的,好的。”洪姨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經常都牧念念一個人在家,她有些疏忽了,忘了打電話,幸好客戶沒有怪罪。 助理朱理理和洪姨交換電話,牧俊彥悄悄上樓了。 他輕輕地開啟女兒的房門,看到在被子裡蜷成一坨的女兒。他輕輕笑了笑,念念睡覺就是喜歡把自己團成一團,像個小動物似的,可愛極了。 他踮著腳走進去,站在床前輕輕拉開被子,露出女兒睡得紅彤彤的臉。這樣都沒醒,看來睡得很熟啊。他仔細看了看,又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臉色也紅潤,應該沒什麼,放下心來。 放輕鬆之後他開始打量女兒房間,看見書桌一片凌亂。走近一看,是幾張歌曲的草稿,《海底》?這是她的新歌?好像還是兩個版本?(《海底》——原作詞:一支榴蓮,原作曲:一支榴蓮、壽延。原唱:一支榴蓮。翻唱:鳳凰傳奇,改編詞:唐恬。) 昨晚是在熬夜寫歌嗎?寫歌他不反對,他也不是那種對孩子成績有高要求的家長,但是熬夜就不太好了。得和她說說。 牧俊彥拉開凳子坐下,拿起草稿心裡哼唱起來。哼唱一遍後心裡沉了沉,念念這是對自鯊事件太有感觸了?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裡,有沒有人愛你,世界能否不再……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著哭泣,來不及來不及,你顫抖的手臂,來不及來不及,無人將你打撈起,來不及來不及,你明明討厭窒息。” 他回頭疑惑地看看女兒,很想知道她是在什麼心態下寫出這首歌的,這寫得很深刻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抑鬱症患者寫的,明明她的心理測評很健康啊。 又拿出第二個版本,這個版本好像有力量的多,“……悲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感同身受,眼淚沒有聲音,但我想抱緊你,你是重要的存在,是某人的星星,當你孤身獨行,當你說被愛不過是僥倖,孩子請你別忘記,曾有溫暖的聲音呼喚你的姓名,你問我路會通往哪裡,路通往我等你……” 如果說第一個版本是‘就這樣吧,大家一起毀滅吧,充滿了對世界的厭棄’,那第二個版本就是“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要抓住它。對世界的不認輸,都還來得及。” 他放心了一些,至少從第二版能看出女兒心裡還是很有力量的。他想著,念念是想用第一個版本共情,向那些絕望的人們表明,在這個世間在你們不知道的角落是有人懂你們的;第二個版本,則是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