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池驚恐地看了安錫胸前的那一塊造型雕刻成一隻大蠍子的玉佩。 那塊只有半個女人手心大小的和田羊脂玉上,滋滋冒著乳白色的蒸汽,而本來瑩白色的玉石,呈現出了幾成焦黑色的黯淡。 而玉石裡面被溫養出來的幾脈猩紅,已經變成了紫色。 墨池見狀,她清楚那塊玉佩已經受損,此時如果把它從安錫的脖子裡摘下來,或許可以殺了安錫。 她看一眼角落裡傷的只剩下幾縷殘魂的冰兒,也為她抑制不住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墨池慢慢地飄在半空裡,向安錫移動。 感受到了一股鬼氣逼近,安錫舉著一隻右手,強作鎮定地低吼:“什麼鬼怪,膽敢侵犯我堂堂的省首,你就不怕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嗎?” 這個安錫,也是瞭解一點兒鬼界的知識的,居然還懂這個。 墨池哪裡會害怕他的嚇唬,徑直上前,打算摘掉安錫脖子裡戴的玉繩兒。 不料感受到了墨池的迫近,安錫瘋狂地掙扎。 一個不小心,那塊玉佩撞擊在了墨池的胸脯上,彷彿那隻大蠍子的尾針蜇進了胸膛,一陣猛烈的刺痛,接著就成了強烈的燒灼感,令墨池痛徹心扉,她不得不倒退著跌飛了出去。 果然大人物都不一般。 如果這個安錫身上有什麼法寶,那自己和冰兒就危險了。 墨池不敢再耽誤下去,活命或者說儲存實力是第一位的。於是她上前抱住冰兒的殘魂,飛出了安錫居住的總統套房。 怪不得說,大人物都是有天命的,就拿安錫這樣的一個人渣來說,天雷劈死他一百回都不嫌多。但是,在他的氣數沒盡之前,一般的鬼物還是難以傷害到他。 而墨池則是妥妥的妖靈,早已經算不得普通的鬼物了,就是冰兒,也是厲鬼級別。 何況他還可能有高人指點,庇護。 他身上佩戴的那塊羊脂玉就是明證。 “殺不了他,那下一步我們要怎麼辦?”我問墨池。 “天不早了,姚嚴,你還是先睡覺吧。明天我們慢慢地想對策。”墨池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說道。 窗外面,這會兒已經凌晨三點多鐘了。 我也懶得洗澡了,和衣躺在床上,閉上眼睛。 墨池和冰兒則化作一縷氣息,附著在沙發上,各自休息了。 我第二天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早已經錯過了賓館裡的早餐。 但是,發現桌上擺著一份早餐:一個雞蛋,兩個包子,半截玉米,兩片蒸紅薯,還有一杯小米粥。 墨池和冰兒正坐在沙發上討論著什麼。為了不打擾我睡覺,她們說的是鬼話,只看見她們嘴皮子亂動,指手畫腳,我一句也聽不見。 “親愛的,你醒了?”墨池見我睜開眼睛,溫柔地對我微笑著說,“快起來洗涮吧,這是冰兒給你買的早餐。” 我起床簡單地洗漱一番,坐在床前的茶几上吃早餐,同時問道:“你們有殺那個老傢伙的方案了嗎?” 墨池向我點點頭,說:“我們初步計劃好了,等會兒你再幫我們參考參考,做一下完善,過兩天就可以實施。” 接著,墨池告訴我她跟冰兒從夜裡到今晨討論出來的一個計劃。 我聽了後覺得可行。 只是,我提了一個意見:“冰兒昨夜不是被安錫發現了嗎?你還怎麼能實施這個計劃?” 墨池說:“昨夜冰兒出現在安錫房間裡,是以厲鬼的形態,他根本不知道那是冰兒。” 因為墨池鎖定了安錫的氣息,所以從此以後,安錫的行蹤完全在墨池的掌握之中。 兩天以後,我開車帶著冰兒和墨池,重新來到了方城市西南部的省會展中心。 冰兒幻化成了她生前的樣子。 今天是農交會閉幕的日子。 安錫作為省裡分管重要領導,要來視察農交會,會見參展商,走訪參展的顧客。 這是一個開放的活動,只有在這裡,冰兒才可以名正言順地遇見安錫,而不會遭到他的疑心。 為了規避強烈的陽氣炙烤,墨池把琥珀螳螂放進了冰兒胸衣裡,藏在胸口。 冰兒假裝成一個參觀的市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溜達。 因為安錫不認識我,我和墨池也隱藏在眾多的群眾中,在偌大的各個展廳裡遊弋,閒逛。 但我們始終與冰兒若即若離,保持著適當的距離,保證視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