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丁洵那樣說你,你還投他一票?”刪完密碼,夏歸楚仍覺得匪夷所思,斜睨著曹南宗討伐他,“不對,你投個什麼勁的票啊?”
神經病,他選擇誰,有曹南宗這個前任什麼事啊?
曹南宗吃飽了飯,此時正是神完氣足,頗理直氣壯地和他分析:“我這不是從朋友的立場替你打算嘛,你和丁洵認識時間最久,他成熟穩重,懂攝影,和你有共同語言,做飯還好吃,又對你長情,既然你排除了那個外國人,那他……”
“排除了盧卡斯也不是非要選他,真虧你這麼上心我的第二春,”夏歸楚越聽越煩,“我看你是吃人嘴短吧,不就是做飯嘛,我也會啊,都是成年人,誰需要誰照顧啊?”
曹南宗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很早就知道丁洵,當初夏歸楚被恩師何律同收為關門弟子,認識的第一個人就是丁洵。
那時夏歸楚年少成名,比現在更口無遮攔,說起丁洵挺刻薄的:“說是師兄,其實老師從沒承認過他是弟子,他呀,其實是老師故人的兒子,礙於這層關係,天分不高,也不好點破,就讓我叫他師兄安慰安慰咯。”
曹南宗便勸他別對人說這種戳心窩子的話,夏歸楚則怨他風景,掛在曹南宗身上蹭來蹭去,不滿地哼哼:“哎喲我的月君大人,我有那麼沒情商嗎?這不是跟你才這麼講嘛。”
後來,夏歸楚離開戈蘭去曼城上大學,丁洵倒成了他名副其實的師兄。
夏歸楚討厭死板的課程安排和校規束縛,常常人間蒸發,要麼接私活,要麼外出取材找靈感,四年大學生涯,幾乎全靠師兄罩著才拿到畢業證。
他對丁洵的評價也逐漸從“沒天分”變成“師兄救我狗命”,而那時的曹南宗遠在戈蘭,困守迦那聖壇,兩個人只有節假日才見得上一面。
難得一見,曹南宗聽到最多的卻是另一個alpha的名字。
回想起來,曹南宗那時便隱約覺察到丁洵對夏歸楚有意。只是這種想法還很模糊,他不想用這毫無證據的擔憂,限制夏歸楚的自由。
他勸解自己,或許還應當感激丁洵,替自己照顧夏歸楚?
可那種陌生的敵意,無時無刻不啃噬他的心,令他苦苦思索,和自我鏖戰,變得越來沉默。
身為月君,不該有這樣的情緒。不管那份情緒以什麼為名,是競爭,嫉妒,還是愚痴。
直到父親病重,曹南宗臨危受命,也來到曼城,成了人們口中的小曹總、曹副總,這總、那總,叫得他頭皮發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終於不用等到節假日才能和夏歸楚相聚。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丁洵那天,”曹南宗忽然開口,對夏歸楚描摹起自己對情敵的印象,彷彿真要推銷丁洵似的,“他脫下外套給你擋雨,那畫面,你看了都會想拍張照片。”
夏歸楚愣住,他順著曹南宗的提示苦思冥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曹南宗的記憶卻很清晰。
那天他想給夏歸楚一個驚喜,沒有事先通知就去了愛人的學校,人坐在車裡,望向對面的校門口,沒過一會兒就見夏歸楚和丁洵並肩走出校門。
雨是突然下起的,這種午後小陣雨,曼城人都不當一回事,街上幾乎無人撐傘,丁洵脫了外套,支在夏歸楚頭頂,兩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互相凝望,說說笑笑,青春寫滿兩張臉。
斜風細雨不須歸,曹南宗不得不承認,那真的很美,像青春電影裡會被人瘋狂截圖的一幀。
而他呢?是美麗畫幅外被裁剪的那個。
從小到大,曹南宗沒去學校上過學,所有教育都是在聖壇完成。
師父……噢,他媽媽雲流女士說,這是月君的特權,不用和常人爭搶競爭,可聽夏歸楚繪聲繪色地講述自己多彩的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