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省廬州,留守長官行轅內,廬州軍政民政全權負責委員會,第一委員辦公室,也就是末世後廬州百姓們說的留守長官辦公室中。
此時的柳青就那麼託著腮,揉著自己亞麻色的頭髮前簾,面前那張紙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小字,這是她給武廿無打完電話以後得出的資訊。她先是將手指劃到第一個問題:這是柳青問到為什麼廬州最重要的防區牛頭寨陣地的山腳下會有五郎君的廟,是不是安娜與五郎君有所勾結。
這裡有安娜的答案,答案如下,“青姐,如果我不想讓你剿滅五郎君信仰又何必給你調兵呢?你要知道那時候我是廬州留守,你的憲兵總隊是被我轄制的。而且還是咱們兩個定下的釜底抽薪的計謀。我把五郎君信仰固定在在咱們牛頭寨陣地下,那麼他們就是在咱們火力覆蓋下發展,您現在在牛頭寨陣地,發現過駐軍信仰五郎君的事嗎?”
柳青回想起剛才的對話,安晨曦並不是簡單的對答如流,因為一般的那種知無不言更像是基於犯罪狀態下,也可以樸素點解釋為'面對麻煩必須做點什麼,'亦或是'準備這套詞這麼久,就等待你問我這些。'也就是展現出一種類似於表現欲的狀態,甚至直接忽略心理對抗的環節,表現出異常的順從。
而這種順從,又有以下幾種因素,
1引導和節約資訊流和資訊的規模。這種狀態其實非常好解釋,因為任何的謊言都經不住不斷地問,或者反覆的盤問。
2順從是一種態度,即被審問人拿出的態度是我都真的聽話了,都把自己知道的完全說出來了,所以我可以閉嘴了,再問別的我也不知道。這種狀態會表現為,一開始極度順從到了後期極端的不配合,呈現出一種極端的反差。
3引導審訊流程,這種引導有的是主觀故意,有的則是心裡防禦機制發揮作用,抗拒未知的資訊大量湧入,也是一種不自信。
柳青也仔細琢磨了安娜的筆錄,一開始安娜以為她柳青在落井下石。也就是說出那句“青姐,如果我不想讓你剿滅五郎君信仰又何必給你調兵呢?”之前,柳青的問題如下,“安晨曦,現在廿無就在你旁邊,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什麼。你就對著廿無好好給我說說,你是不是還信仰五郎君,並且還跟那個邪神暗通款曲。”
安娜直接就被問沉默了,電話裡粗重的呼吸聲,最終她大叫道:“柳青,不就是一個廿無稱帝以後那皇后的位置嗎?你想要就拿去!”
這句話涉及到了安娜的兩次出軌,以及這次王大林那種平日裡像是哈巴狗一樣的人對她予取予求,這種極度反差對她心理造成的認知失調導致的身份錯位,以及本能的反抗。
柳青自然不是安娜想象的那樣對她落井下石的,可她也自然不可能出於私人的交情自己打亂問訊節奏。於是她追問到:“安晨曦,你比我更清楚廿無為了保下你的命和你的名份,為你這些破事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我再問一遍,你究竟是不是不想讓我調查五郎君廟。”
電話對面的安娜,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說:“青姐,如果我不想讓你剿滅五郎君信仰又何必給你調兵呢?”柳青完全可以想象到安娜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是一邊看著她們兩個人共同的老公武廿無,然後竭力壓制著自己的不快說出來的。
這種涉及到敏感,隱私,且在末世的廬州女人供奉五郎君神像就約等於出軌的前提下,安晨曦(安娜)在武廿無在場的情形下,沒有這種反應反而是顯得怪異。
柳青繼續追問:“那你說說五郎君廟出現在牛頭寨陣地山下。你可是當時廬州留守長官,牛頭寨陣地也是你的直轄區。這件事你又怎麼解釋?”
聽到這個問題安娜居然怒極反笑了起來,她不屑地冷哼一聲,“你要知道那時候我是廬州留守,你的憲兵總隊是被我轄制的。而且還是咱們兩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