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合咼菱在瞧見鬱讓後,整個人的表情便陷入了呆滯,眼前這個男人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和他稱兄道弟的男人,這個拍著胸脯答應給子合部應有地位的男人,這個白馬部的信仰所在,居然出現在了清平關中。
鬱讓稍稍搖頭,他並不打算讓子合咼菱道出他的真實身份。
只是一個眼神,子合咼菱便不再有任何表情,把他的驚駭和質疑深深的隱藏在自己的心中,他還是相信自己的這位兄弟不會背叛西羌人,也不會背叛子合部。
沒人發現子合咼菱的表情,即便是葉安也只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這個名叫鬱讓的使者身上。
但事實出乎葉安的意料,他可以安排的一次相見卻並未發生意料之中的驚訝和質問,鬱讓與子合咼菱之間只是眼神相交之後便再無其他。
在那電光火石之間的細微處並未被葉安給捕捉到。
鬱讓只是輕鬆的站在子合咼菱的對面,看著他微笑著說道:“白馬部承諾過子合部的事情必定會做到,這是在蒙格西之前發下的誓言!”
在鬱讓的眼中,葉安的安排實在太著痕跡,雖說可能有後手,但他已然不再乎,對於鬱讓來說,眼下最重要的是獲得子合咼菱的信任,並且希望得到葉安的信任。
“我的兄弟,為何如此冒險而來?這雲中郡侯便不是個良善之人,他雖說是大宋的文官,可霹靂手段了得,且有殺人誅心之舉!欲要我子合部為其所用不擇手段!其意在困死…………”
“其意在困死我西羌諸部,亂局之下誰能苟活?子合咼菱你該信任我,他葉安說你已經投誠,我是不信的!”
鬱讓打斷了子合咼菱的話,頓時使子合咼菱的面色充滿潮紅:“我的兄弟,除了你我不會信任任何人,只有你白馬部才能統一我西羌,讓我等免受党項人的利用,也免受宋人的壓迫!”
鬱讓微微點頭,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道:“相信我兄弟,我現在必須率兵透過白馬川,只有這樣才能給咱們的族人一線生機!”
子合咼菱頓時大喜,他已經不會去思考人性本惡的問題,在鬱讓的遊說下也忘記了人心險惡:“你要怎麼做我的兄弟?我必相助與你!”
“葉安打算用你作為子合部歸附的證據,自然是要用我白馬部之和談提升價碼,你只需以我白馬部為尊,諸般事宜皆遵循我白馬部便可,此子打算利用我等統合我西羌諸部,必定投鼠忌器不敢為難我白馬部!”
子合咼菱的眼睛亮了亮隨即道:“知曉了,一切以兄弟的話為主,我比讓其知曉白馬部與子合部本就一體,誰人也無法離間我等!”
“甚好!我白馬烏蘭以蒙格西的神格起誓,必定竭我白馬部之力整合西羌!”
子合咼菱緊緊地盯著鬱讓道:“你打算如何做?”
“清平關看似堵住了我西羌人的去路,但何嘗不是被我西羌人夾在其中?只要我白馬部可返回青崗峽,糾集各部人馬以青崗峽為北兵攻伐清平關之北,再以我西羌諸部被困之兵馬攻伐清平關之南!如此南北交擊之下,清平關豈能不破?!”
鬱讓的話讓子合咼菱再無絲毫防備之心,在他眼中,鬱讓乃是為了西羌大軍逃出生天而甘願冒險。
簡單的一場對話,葉安沒有派人監控,甚至沒有理會,他只是想要一個態度,一個讓鬱讓心中懷疑的態度就好,但他並不知道,“鬱讓”非“鬱讓”!
在達成短暫的默契後,鬱讓便起身離開,看向葉安所在的軍帳微微一笑便高聲道:“久聞葉侯文可筆安天下,武可劍定乾坤,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子合部並未歸附大宋,何來投誠一說?!今日葉侯詐我,若要取我性命儘管施以手段便是!”
葉安微微點頭,這個白馬部的使者非常聰明,甚至能用智慧來形容,自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