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沒有那麼偉大,什麼萬世之功,什麼開天下先河,什麼名垂青史,什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他只是想終結漢家歷史的不斷迴圈,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在這條全新的道路上不斷前進。
人總是要有信仰的,而這種信仰漢家從來不曾缺少過,實用主義的漢家百姓最崇拜的就是有能力的領導者,皇帝在他們眼中比什麼神明都管用。
但這並不意味著一定需要皇帝才能擁有領導力,可以是皇帝,又可以是另外一個人,只要他擁有強大的力量,能夠帶領世人奔向更美好的將來,什麼樣的名頭並不重要。
所以葉安成了河西的聖人,也成了党項的聖人,這個曾經被他們喚作“魔將”的人站在了党項的土地上,站在了曾經西夏王城的廢墟上,他沒有把這裡重建成自己的宮殿,而是宣佈把這裡作為整個河西與河套的官府中樞。
興慶府王城建設的速度很快,但卻積攢了一股怨氣,不是針對葉安與河西的,恰恰相反而是針對李元昊的,曾經龐大宏偉的城池被他付之一炬,無數的党項人在河西的宣傳下得知了真相,就連他們曾經的相國張元都站出來支援河西的統治。
更重要的是,張元把興慶府王城治理的極好,無論哪裡人,無論是什麼身份,無論是何民族,所有人都被一視同仁的對待。
在這裡,河西人並沒有因為勝利者的身份而胡作非為,河西的軍兵也沒有釀成兵禍,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推進,而前來的河西人與軍隊非常規矩,甚至規矩的不像他們所認知的軍隊。
恪守軍規不說,甚至不會主動的打擾百姓,這樣的紀律讓党項的百姓安心不少,他們還以為自己會被河西的軍隊所屠殺,掠奪。
但很快接二連三出現的安民告示便讓他們安心,但最讓他們在意的還是安民告示的最後蓋上了張元這位興慶府知府事的大印。
有了這個名頭便意味著張元徹底成為河西的官員,也意味著党項人有了一頂“保護傘”,他曾是党項的相國,也從未背叛過党項只是被被俘。
時間長了,張元的事蹟便若有若無的從河西傳到了興慶府,百姓們當然念著他的好,原因很簡單這麼些年西夏能有今天的民生,很大程度上要得益於他,因此上黨項百姓對張元有著天然的信任。
這一邊是張元的不斷建設,另一邊卻是葉安的愁眉苦臉,被他留在涼州府的鐵牛來報,隨著河西對興慶府的不斷援助和遷移,矛盾終於到了爆發的極點。
一部分不願搬遷的保守派向大政府進行抗議和施壓,甚至對年政府的白虎聖府進行衝擊,葉安並不擔心家裡的安危,銳士臺的精銳負責安全,比自己的警衛營還靠譜。
還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利益衝突,這是不可避免的,雖然他已經把利益分配做的極好,但現在的河西以部份產業已經逐漸出現市場化。
其中來自東京城的商賈最為激烈,他們反對葉安把首府遷至興慶府,就像他們當初反對大宋遷都一樣。
唯一的手段就是透過激烈的抗爭來達到,希望葉安妥協,但這又是不可能的。
葉安也不想殺人,所以在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出現後,那些反對者的爪牙便作鳥獸散,其實他們也沒有膽量真的衝擊白虎聖府,因為就算成功,來自葉安憤怒的報復也是他們所承受不起的。
現在的河西已經不是當初的河西,當初的河西對外百無禁忌,需要他們來幫助河西的發展,可現在卻是他們離不開河西。
“侯爺,有客來訪。”
丁小乙的聲音出現在軍帳外,為了作表率,也為了宣傳和安全,葉安至今依舊駐紮在軍中,狄青堅定的認為什麼時候興慶府的王宮改造完畢,什麼時候葉安再進入其中,而丁小乙現在已經成為葉安的警衛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