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寶打了一個哆嗦。
姬如玄從瓶中倒出一粒丹參丸,隨手扔進嘴裡,苦澀的味道,頓時溢滿了口腔,令他皺緊了眉頭。
“金寶,丹參丸好苦。”姬如玄一臉難受。
金寶無語,丹參丸苦,您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實在受不了,就別吃啊,幹嘛還要自虐一般,一日也不間斷?
自討苦吃,怪誰?
“走走走,我們去一趟萬君山。”姬如玄起身。
“現在?”金寶看了窗外,這會都到下午了,是不是有點太心急了?
“救人的事,當然是宜早不宜晚!”姬如玄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顯得自己特別有道理。
一條腿都跨出了院子,他又收了回來,就尋思著,這一來一去,不得浪費不少時間啊!
於是又改了口:“還是傳個信過去吧!”
這下,金寶又看不懂了:“到底是得了道的半仙,會不會太失禮了?”
“這年頭,債主才是大爺,”姬如玄不以為然,“欠人情的又不是我,幹嘛還要我親自去請,治個人就結了一樁人情,美得他,講清楚吃虧的是誰?”
原來您還知道自己吃虧了。
姜扶光喂母妃喝完藥,就去了香房。
《香遺拾經》裡,有一種失傳數百年之久的香,名為‘安魂香’,此香有解鬱、安魂、定魄之功效。
書中記載,焚一縷香能撫魂入竅,活其血,行其氣,蘊其精,養其神,藥治香療,乃不世奇香。
製作‘安魂香’的主料,就有黃臘沉、安息香、天澤香等不世奇香。
至於這天澤香是何物,姜扶光曾遍尋古籍,也沒查到端倪。
她本想改良香方,能達到安魂香十之一二的效果,也堪一用,但安魂香失傳了數百年,便連香方記載,也有一些含糊不詳之處。
她鑽研香方,發現黃臘沉和安息香,都具有活血、行氣的功效,那麼天澤香,必定也具備此功效,尋了替代的香料,試驗了無數次,都失敗了。
香方缺少最關鍵的一環,姜扶光不得不放棄,卻沒想到,求而不得的奇香,竟都因姬如玄湊齊。
北朝進獻了安息香,到了她手中。
姬如玄贈了薰陸香,竟是‘天澤香’的別稱。
而末藥,就是安魂香裡,缺失的最關鍵一環。
末藥和薰陸香,一散血,一活血,二者相輔相成,安魂香才能成。
姜扶光將浸泡好的沉香和安息香,放入香臼裡,一同搗成粗粒,加天澤香、末藥再繼續搗成細粉。
反反覆覆。
“長公主,”香房是重地,除了伺候香藥的珍珠外,無人敢擅自入內,“琉璃派人送信進宮,道醫玉衡子入世進京,在明心觀掛單。”
姜扶光激動道:“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出宮。”
……
此時,姜扶光心心念念要拜會的人正在北苑。
玉衡子高大魁梧,濃眉大眼,身穿灰布短打,頭戴斗笠,身後揹著藥簍,腰間挎了布包,不像什麼道家高人,倒像個地裡刨食的莊稼漢。
單看外表,估摸著有四五十歲,道家山醫命卜相五術,其中山術裡,就包含《玄典》、《養生》、《修密》三部分,是修心養性、鍛鍊身體的秘術,事實上,他極有可能是個七老八十的老怪物。
玉衡子看懂了他的眼神,撫須一笑:“小友,可有興趣與我手談一局?”
“沒興趣,”姬如玄一臉不耐,“你們這些牛鼻子,為什麼都喜歡拉著人下棋?”
他還是皇太子的時候,北朝有個姓楊的太史令,閒著沒事,就喜歡拉著他下棋,他每次都被煩得不行,關鍵這人下棋就下棋,話還忒多了,盡天地跟他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