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人群立刻騷動起來。
可天寒地凍,他們往哪逃?
再過一個時辰,這天都快亮了,此刻匈奴人到訪,是來幹什麼?
而且從他們的動作來看,卻又頗為焦急。
眾人一陣無言,只得愣神地望著匈奴大軍,進了這馬場之中。
冒頓陰沉著臉下了馬,用力裹緊了身上的衣裳,沉聲道:“後面還有沒有人?”
那一旁的副將,連聲道:“單于,應該沒有了,若不是我等聚在王宮四周,這會恐怕也逃不出來!”
“可恨!”冒頓罵了一句,“這秦人怎麼會突然殺到城內?不是讓人守著城門了嗎?我們這兩丈高的城門,真就沒有一點作用啊!”
自己佈置了幾個月的城牆,卻沒想到,一點作用都沒發揮,便被秦人破了城。
冒頓絞盡腦汁,也想不通問題出在哪。
一旁下馬的匈奴人,卻已是去馬廄裡驅趕裡面的月氏人,他們要清理出足夠的馬廄,讓自己休息。
原本就擁擠的馬廄,在匈奴人大喝之下,便又再度空了下來。
還未睡醒的眾人,就這樣,又被匈奴人趕到了屋外的空地上。
幾萬月氏人,如同木偶一般沒有任何反抗的行動,木訥地又蹲坐在了雪地裡。
他們緊挨在一起,想要留住那一絲的溫暖。
至於那些個已經凍死餓死之人,則是直接被人拖了出去。
清理出了馬廄,冒頓等人立刻走了進去,下一刻,不少被拆下來的木板在馬廄中被點燃。
四周的溫度升起,眾人終是鬆了口氣。
可冒頓依舊面若寒霜,他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裡,這突然四處燒殺的秦人,重創了匈奴。
不但自己只帶著五萬親衛衝了出來,那些個匈奴人的家眷輜重全在城內,而眼下他除了一幫子人和戰馬外,什麼都沒有。
“單于,後面想必是沒有弟兄了。”
待到入了馬廄,一旁的副將探查一番這才稟報道。
冒頓臉色陰沉,心中憤恨,自己籌劃了數月,賭上了部族的未來,原本準備和秦人大戰幾月,撐到孔雀國來援。
卻沒想到,秦人不但在冬天出兵,而且出的還是奇兵。
自己這幾個月的準備,連一晚上都沒有頂住。
一聽到城內的喊殺聲,“秦人來了!”這等四散的驚慌聲便四處響起。
匈奴人壓根連鬥志都沒有,冒頓在不知道秦人有多少的情況下,連反抗都沒有,直接帶人直奔北門而去。
至於須卜和沮渠,冒頓可沒有時間管他們了。
眼下,天色漸亮,想來留在城內的匈奴人,多半凶多吉少。
見冒頓不說話,副將沉聲問道:“單于,眼下該如何是好?”
將近百萬族群的匈奴,到了眼下,也僅剩這眼前的五萬人馬而已。
深吸一口氣,冒頓憤恨道:“之前斥候已是探明,伊犁河冬季上凍,可以直接渡過去,倒不如直接前往西域去。”
雖然很想報仇,可冒頓知道自身實力的差距,現在去找大秦死磕,只會死的更快。
月氏王都一路往西,便可抵達西域,只是途徑有一條大河,由北往南橫斷了西域和河西走廊。
眼下,這伊犁河已是上凍,倒是可以步行過去。
“可是單于,這山高路遠,想要抵達西域,還得往西三千多里地呢。”
副將說的沒錯,往西還得三千里,才能抵達西域,往東則只需一千七百多里,便到了咸陽。
“不用你教我。”冒頓瞪了副將一眼,“這距離我自然是知道。”
冰天雪地,西行三千里,縱使在日常情況下,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