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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詔使者離開後,陳文、王江、李瑞鑫等人也先後回到了二堂,大堂上也只剩下了那些受邀而來的中下級文官、軍官還在享受這未來幾個月裡難得的美妙時光。
回到二堂,三人坐定,侍女上了醒酒的茶湯也退了出去,此間自是隻剩下了他們三人而已。
“媽的,咱們跟著大帥披荊斬棘,從浙江殺到江西,現在雄踞兩省之地,威震長江以南。好容易大帥才受封了一個郡王,憑什麼他朱成功就也能受封郡王。還有孫可望那個王八蛋,他有什麼資格受封親王的王位。”
孫可望在代永天子冊封陳文為會稽郡王的同時,也冊封了鄭成功為延平郡王。聽到這個訊息,眾人在宴會上沒有表現出什麼,但是一經回到二堂,李瑞鑫的怒氣登時就爆發了出來。
“李侯,稍安勿躁。”
李瑞鑫怒不可遏,王江卻也只是示意他勿要太過動怒,僅此而已。倒是陳文,站在後世人的角度,對鄭成功受封郡王卻沒有絲毫的介懷。
史上,鄭成功雖然動作幅度長期沒有其他抗清勢力大,但是浴血奮戰十幾年,殺過的八旗兵和綠營兵一點兒也不比別人少,尤其是鎮江、廈門兩次大捷,對八旗軍的實際殺傷也只有兩蹶名王外加磨盤山慘勝的李定國才能相比。民族英雄當之無愧,一個郡王的爵位更是無法與其功業相稱。
只不過,陳文卻也能夠理解,這四年來,他帶著這些人一路走來,完完全全是在夾縫中一步步走到的今天。最初的幾年,朝不保夕,卻沒有人選擇放棄,依舊在他的旗下浴血奮戰,很多人甚至都沒有能活著看到他們的主帥晉升為王的那一天。
這些努力使得他們倍加珍視,也倍加容不得那些功業暫且無法與陳文相比的明軍勢力獲得與陳文相似的功賞,尤其是浙江明軍與福建明軍之間因為舟山一事的嫌隙尚在,即便陳文用施琅可以緩和福建明軍的不滿,但卻無法撫平他的部下們心中的那道裂痕。
“這就是孫可望那廝想要看到的。”
李瑞鑫自然明白陳文所說的,只是在他看來,鄭成功的福建明軍如今與他們接壤,且同在東南,威脅更大一些。而孫可望,不過是一個卑鄙小人而已,早晚回去收拾他,總要有個主次才是。
“末將倒要看看,他朱成功好不好意思接受這道聖旨。”
“輔仁,李侯,若是漳國公接了聖旨,咱們只怕是要多加留心一些了。”
聽到王江這話,陳文和李瑞鑫對視了一眼,隨即又收回了目光。
“王巡撫所言甚是,確實要放著他一手。”說罷,李瑞鑫便轉而對陳文說道:“大帥,不是說孫可望那廝與李定國不和嗎,咱們要不要與其聯絡一番。”
王江與李瑞鑫的所指,陳文焉能不知,但是透過史,他反倒是覺得另一些事情更符合鄭成功的性格以及其一直以來的戰略方向。
“孫可望,我早晚會去收拾他。至於朱成功那邊,我不覺得咱們應該為尚可喜、耿繼茂和郝久尚那幫牆頭草擔憂,更不必為劉清泰、楊名高、黃應傑、吳六奇這些鐵桿漢奸的下場如何,不是嗎?”
陳文此前答應耿繼茂代為向鄭成功說和,但鄭成功能否放棄對福建的攻略,卻很難預知。如果鄭成功接受了郡王的爵位,福建、廣東的幾方勢力爆發混戰的可能性極大,尤其是現在的鄭成功還沒有明確表示對這三路清軍反正一事的認同,而他手裡更是有了一支可以起到一錘定音效用的精銳部隊。
“大帥說的是,咱們是光榮的江浙王師,是一力扭轉長江以南戰局的雄師,倒是末將太過於瞧得起他們了。”
李瑞鑫哈哈一笑,反倒是王江卻遠沒有那麼樂觀。“輔仁,聖旨裡的提督二字,用意不淺。那李徂徠到現在都沒有露面,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