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效忠親自率領的兩千江南江寧左翼四旗和兩千漢軍八旗更是僅僅只有一百四十人逃回了南京,且人人“魂魄尤驚,策戰者鞠縮不前”。
清軍潰逃,攜帶的馬匹、駱駝及鎧甲、弓箭和火器盡皆被福建明軍繳獲。而這一場兩軍加一起近五萬人規模的野戰,福建明軍除了前陣的些許損傷外,重傷、陣亡者不過數人而已,乃是明清戰爭史上絕無僅有的交換比。
國姓爺,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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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江大捷,乃是中**事史上極為經典的一場以步克騎的野戰,鄭成功憑藉著鐵人軍、火器的靈活使用將八旗軍玩弄於股掌之中,將江南的八旗軍一掃而空,吹響了史上南明最後一次大反攻的號角。
只不過,現在才是永九年,李定國還在廣東,孫可望尚且控制著雲貴和湖廣南部及廣西部分地區的大片土地,東南的牆頭草和清軍殘部們更是在陳文的巨大壓力下瑟瑟發抖。一切,或許已經不再如史上那般了。
清軍野戰失利,鎮江府城的文武官員肝膽欲裂,只得出城請降。鄭成功命周全斌的右武衛和黃昭的後衝鎮入城協防,以工官馮澄世為常鎮兵備道,鎮江知府留任,搭建起了鎮江的統治架子。
四月二十五,鄭成功親自巡閱鎮江府城,在北門外的甘露寺舉行了閱兵典禮,嚴令周全斌和馮澄世善加招撫,以為天下榜樣,禁止士卒擾民,更不準道府差役索擾士紳百姓。其結果,鎮江府城“市不易肆,民不知兵”,附近各城“歸附者接踵而至”,句容、儀真、滁州、**等城相繼來歸。
第二天,張煌言率領一支小部隊西進招撫鎮江到南京之間的各縣。而到了四月二十八,鎮江的招撫工作完畢,鄭成功召開軍事會議,商議收復南京的事宜。
只不過,此番與會的不光是福建明軍中的提督、總兵之流的高階軍官,還有直浙經略李之椿和兵部侍郎賀王盛這兩個文官。
“鎮江即下,我軍當儘快收復南京。官兵行程,水、陸孰得快便?”
清軍主力慘敗,已經不再構成威脅,此去南京百里,所要考慮的自然是怎麼去的問題。
聽聞鄭成功有此一問,麾下大將中提督甘輝慨然應道:“末將以為,乘此大捷,虜師亡魂喪膽之際,比無暇預備。兵貴神速,當由陸路長驅直入,晝夜兼程,逼取南京。倘若虜師攔阻,藉此破竹之勢,亦可一鼓而下;若虜師畏縮不出,圍攻其城,先破其郡,則孤城不攻自下。若是水路行進,此時風信不順,遷延時日,虜師援軍大集,攖城固守,再想要攻取就要再多費上更多的功夫了。”
甘輝是鄭成功麾下最信任的大將之一,其人主張陸路進兵,鄭成功也是暗自稱道。可是就在這時,其他的幾員大將卻表示反對,所用的理由無非是“我師遠來,不習水土,兵多負重。”又表示“正下大雨,河溝皆滿,不利於行軍。”
數日前清軍的慘狀是鄭成功看在眼裡的,天降暴雨確實導致了清軍的傷亡急劇攀升,但是泥濘的道路對於行軍也是極大的阻礙。
水土不服到沒什麼,但是負重過大倒是真的。此番鄭成功可謂是傾福建明軍的儲備而來,三千餘艘戰艦,戰輔兵十餘萬,武器裝備更是驚人。
史上張名振的一個部將被改編到藩前軍,心生不滿,在鄭成功北伐之時與乍浦降清。一共只有五艘船,兵丁及家屬一百四十餘人,“可是攜帶的裝備竟有紅衣炮十三位,銅百子炮四十五位,三眼槍、鳥槍十杆,火藥四十二桶,連桶共重一千八百八十九斤,紅衣鐵彈一千六百六十三出,百子鐵彈一百八十二桶,連桶共重八千八百九十九斤,鐵碎子一百零五桶,連桶共重五千一百九十斤,鐵盔甲四十二頂,鐵甲二十六身,鐵蔽手九副,鐵裙九條,鐵遮窩十四副,還有棉盔甲、刀、箭、長槍、藤牌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