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華夏文明的生死大敵。
“我會保全自身的,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女兒,也為了那些追隨、信任我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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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陳文勢力之強必然會引起永曆朝廷的忌憚,雙方依舊保持一個起碼的體面,無非是孫可望在側,永曆朝廷不敢再去招惹陳文;而陳文這邊,對內鬥深惡痛絕,滿心滿意的都是滅亡滿清,如今打著明廷的旗號又可以不受到永曆朝廷的干擾,無非還是因為孫可望的存在;而孫可望那邊,因為永曆朝廷而不敢與陳文繼續對抗下去,因為陳文的存在而不敢對永曆朝廷下手,同樣還是源於這三角形的穩固。
最為弱小的永曆朝廷不敢去招惹孫可望,只得一再的退避;對永曆朝廷擁有壓倒性優勢的孫可望則忌憚背後的江浙猛虎;而陳文則依舊在積蓄力量準備北伐。
但是這樣的三方平衡卻遲早是會打破的,對陳文而言,就這麼僵持下去,直到他起兵北伐這兩夥人再爆發內訌才是最優解,只是那兩方面未必會讓他如願罷了。事到如今,最不願他如願的孫可望顯然是已經準備好了打破平靜,那麼他也只剩下見招拆招了。
動員的命令一經下達,江浙明軍的戰車再度運轉起來。按照陳文的計劃,此番動用的軍隊數量依舊是如上次進攻廣東時的那般。
攤子太大,江西的四個師已經是陳文的極限了。而新兵訓練營裡還有一大批新兵倒是即將訓練完畢,可等他們完成訓練,分配到各個駐軍,再從駐軍挑選老兵進入戰兵營進行訓練,只怕是黃花菜都已經涼透了。至於去年年底完成訓練但卻還沒有組編的部隊,陳文也不打算因此拖慢進度,留在金華充當預備隊即可。
命令下達,以著最快的速度奔向遠方的江西。丹陽師在九江,餘姚師在南昌,豫章師在袁州,四明師則在吉安,陳文的命令下達,他們便會以最快的速度動員起來,休假的將士更是會以著最快的速度歸隊。只是無論面對哪一方面的敵人,陳文的軍隊數量卻都是處於劣勢之中。
時不我待,經過了一天的準備,第三天的一早,陳文便帶著已經擴編到六百騎規模的越王府騎衛隊登上了溯流而上的軍船。
越王府的官員都還在忙碌,陳文也沒有準許他們的送行,只是由任務最輕的軍法司主事張煌言做個代表,其他人便繼續緊鑼密鼓的調遣人員、物資以及其他的什麼。
碼頭上,張煌言顯得有些焦躁不安,幾次想要說話,卻因為周遭尚有他人而不得不閉口。直到陳文注意到了這一點,與其走到了一處相對僻靜一些的所在,張煌言才算是有了開口的機會。
“輔仁,此去湖廣,當以勤王討逆為要,兵行兇險,但也切忌傷到了陛下。”
“蒼水是怕我把孫逆、晉王、蜀王連帶著今上一鍋端了,是吧。”
張煌言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陳文又怎麼會不明其意,甚至張煌言還沒有開口,他就早已有了這個預料,預料到張煌言會提到此事。
“我只有這不到五萬戰兵,孫可望可是有將近二十萬大軍,晉王和蜀王那邊也有幾萬,你對我的信心也太大了些了吧。”
陳文笑著說到,張煌言卻是一臉的嚴肅,這份鄭重其事,乃至是陳文與其相識已有快兩年的時間也不曾見過的。
“你是個能創造奇蹟的名將,孫可望的軍隊不少,但是難不成你還真的瞧得上那個廢物嗎?”
說到這裡,張煌言搖了搖頭,繼而說道:“輔仁,我記得去歲你出兵閩粵,事後將魯王殿下的西宮妃和世子榮哥送到金門與魯王殿下團聚。魯王殿下當年誤信讒言,你都能夠如此。如今是汾陽郭令公,還是吳興陳永定,亦只在你一言而決。”
郭子儀和陳霸先,一個平安史之亂,一個平侯景之亂,都是對王朝有著再造之恩的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