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映星頭埋入了雙臂間,好久,無法起身。
又是喜歡,又是失望。
他快要瘋了。
……
楊清卻是從沒讓望月失望。她鬼畫符一樣的畫,心驚膽戰,怕楊清看不出來。但楊清一眼就看出來了,讓沈長老震驚,不知小師弟哪來的這種奇怪想法。
山中夜如墨,連綿山水青翠如畫,青年站在院中,低頭看著手中畫,唇角的酒窩,讓沈清風都不忍直視。
沈長老心裡不平,湊過去,嘟嘟囔囔,「這哪裡是懷孕,定是你看錯了吧?你看這……」
「師兄,你看那邊!」楊清忽然出聲,驚了沈清風一下。
沈清風順著師弟的目光抬頭看去,「怎麼……」
話沒說完,後頸被劈了一下。眼前一黑,沈清風瞪大眼,不瞑目地在青年的微笑中,倒了下去,被彎身的青年扶拖住。
楊清低頭,看眼被自己一掌劈暈的長老,嘆口氣,「師兄,我也不想對你動手……但是你們實在看我看得太緊了,你不暈過去,我如何下山呢?」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我並不認同啊。解釋你們又不聽,現在阿月懷孕,你們必然加派人手,看我看得更緊。我實在想不到別的法子,只能委屈師兄你了。」
「待我日後,再向師兄賠罪吧。」
楊清的武功很不錯,他能與一兩位長老周旋。但如果三四五位一起上,他必然是處於下風的。且不說雲門和魔教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就提之前望月帶給雲門的壓力,長老們根本不喜歡他娶望月。三年五載,都不會喜歡。
楊清也有信心能磨得了這些長輩。
但是他沒時間跟他們在山中耗啊。
他的妻子懷孕了,他常日見不到他的妻子,總不能在這個時候,他都只靠著一張紙傳信,與望月說話吧?
「抱歉,師兄。我得去魔教一趟了。」
……
楊清一路隱瞞行蹤,直取工布。他武功精妙,一路想追蹤他的人,都被他甩了開去。白道那邊大部分人不是他對手,魔教這邊也一樣。
但如果原映星一早就防著他,楊清進入魔教的地盤後,原教主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九月底某天,望月作為聖女,在辦一場祭靈。楊清輕功絕頂,悄然上了山,一路跟著他的魔教弟子們,就失去了蹤跡。報上去給教主,原映星冷笑一聲,當即起身,問瞭望月在哪裡,他親自趕過去。
一場規模不小的祭靈。
烏壓壓跪了一地的普通教眾,還有木堂主一系的巫師們蹦蹦跳跳,嘴裡唸叨著外人聽不懂的話。
四圍有教中殺手守衛,為防止這麼多的普通教眾叛亂。
原映星過來,站在露天高臺口,目光往人群中一梭。高手與高手對決,即使那人氣息再藏的深,原映星都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青年。
楊清還敢穿著白衣!
只把氣息隱去了,連聖教人的裝束,他都不改一下!
這是真當聖教如無人,當他這個教主是死了嗎?!
原映星見到楊清的怒火,被青年氣定神閒般的態度、專注望著臺上姑娘的眼神,刺激得無法遏制。他一把抓過旁邊人手中的弓弩,拉滿弓,就對上了人群中的楊清。
此勢之厲,氣流驟緊,任何有武功的人,都能感覺到祭場上的變化。
回頭,教主黑衣威壓,手中弓滿,對著人群中鶴立雞群一樣的俊美青年。
楊清回眸,與原映星對望。
一眾被教主拿弓指著的教徒中,瑟瑟發抖,然四面殺手圍著,無人敢動敢逃。
奇怪的巫師吟唱聲,散在緊繃的空氣中。高臺上祭靈的白衣姑娘,閉著眼祈禱,也並不知臺下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