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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部分

“你這酒葫蘆!羅家三郎請俺幾位過來是為議事,非是叫你品酒!”老楊犒盯著張酒公笑罵道,說罷手掌還在身前小桌上拍了拍,才轉對羅開先說道:“三郎莫怪,這酒葫蘆雖然貪杯,卻從不誤事,他家中有酒作、木作、石作方面的大匠。日後你那墓園需要建設,找他絕然不會有錯,至於工錢,依老朽來看,不妨折做酒水……這酒氣溫幽香,又遠路而來,想必價值萬貫,就以這酒做範例,只需十桶就足以支付建造百畝園林之費用!”

“使得!使得!”因為安插籠頭,一絲酒味從木桶中溢了出來,張酒公抽動著鼻子,搖頭晃腦的附和道:“犒哥此言甚妙!三郎以為如何?安心,老夫也不託大,不佔你晚輩之利!這酒來自……甚子雅典,老夫也不知那是何方,但有一點老夫深知,長路值萬金,不說這酒品味如何,單這一路耗費就能抵俺建園的功夫,尚且綽綽有餘!如此……擇日三郎你選好地方,建園所耗石料木料俺老張全包了,包管木材是成才大料,石頭是上好青石,你只需按犒哥所說送俺十桶這葡萄釀足矣!不知三郎意下如何?”

話罷,張酒公拿眼巴巴的盯著羅開先那張看似八風不動的臉。

羅開先能說甚?成桶的葡萄酒是從雅典那裡花費一百個金索裡都斯一桶購買的貴重貨,路上儲存在空間裡沒花什麼氣力,但到了間隔數萬裡,到了這東方之後的價格該如何換算?

等同重量的金子?還是等同重量的銅錢?

這時代可沒什麼恆定的通匯準則,也沒有什麼外匯兌換排價。

所以,這注定是筆糊塗賬,即便羅開先的腦袋裡也沒有準確的憑依。

於是,他乾脆的不算了,臉上泛起笑容,說道:“好!就依酒公所言!”

“好!”

“羅家三郎好爽利!”

一眾老漢湊熱鬧的哄嚷了起來。

“噔噔噔!”連串的爬木質樓梯的聲音響了起來,適才被派了出去被喚做十四的年輕長隨快步走了進來,離著三五步遠就在喘著粗氣說著:“酒公,你要的琉璃器……”

酒館的吳掌櫃命人接過木盒裝著的琉璃器,如同捧珍寶般小心翼翼的拿去清洗。少頃,在燭光和半透的陽光照耀下泛著流光溢彩的琉璃杯被分發到個個桌面。

張酒公興致上來了,大聲吆喝道:“據說前唐時候,有個姓白的詩人說到這葡萄釀,什麼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夜光杯說的就是這琉璃盞,是說葡萄釀須要配這琉璃盞才登對,只是這配屬的酒樂俺老張就覺得不順,該是用鐵板敲擊吼兩句關西腔才是正理……”

“渾話!老酒你又不學無術!”一聲醇厚的喝罵聲插了進來,聲音的主人是一位穿著袖口磨得有些破損的褐色文士袍的老者,他端著琉璃杯在燭火下一邊端詳一邊解說道:“做那首詩的人姓王,全名叫王翰,說的是葡萄釀酒香醇厚,口感綿軟,正適合匹配二八小娘十指芊芊調絃唱晚……你這潑才,鐵板吼關西腔,要配河東汾陽1或冀州衡水2河畔產的辣口麥酒才是正理!”

“著啊!還是酸子劉說得有理!”幾個老漢又吩嚷起來。

張酒公未飲臉先紅,也不搭言,只是吩咐店中夥計把酒逐次斟上,才開口說道:“俺老張不究根底,是俺犯錯,只是你這酸子,這時節去哪裡尋那能夠調琴的二八小娘?這河西的小娘都改了更張,學會舞刀了,難不成你酸子去請幾個小娘來舞刀湊趣?”

“哈哈……”

有那性子急的,懶得再聽人鬥嘴,開始叫嚷著:“亂說作甚?羅家三郎送上美酒,哪來的口舌糾葛?儘管痛飲才對,來來來,舉杯!飲勝!”

幾個老傢伙嘻笑怒罵,完全不把羅開先當外人,雖是鬥嘴,卻沒人氣惱,氣氛融洽得不得了。

羅某人不想插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