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隊赤山軍騎兵被圍卻夷然無懼,被圍困住沒轉圜的空間,便都下馬來,持刀盾矛弩結陣守備。
看到李普過來,青袍老者便與雲朴子、姚惜水拉住怒氣沖沖的李磧退到一旁,交給李普處理這事。
「怎麼回事?」
李普雖然對韓謙又怨又恨,但也知道此時跟赤山軍發生血腥衝突,他們所要面臨的後果將是何等的悽慘,沉著臉問道。
「尚家的一個賤奴,投奔了赤山軍,卻一直覬覦嚴章家嫁入尚家的小女,剛才領著一隊騎兵經過,無故闖過來東張西望,柳子書喝斥他離開,動手抽了他一鞭子,他便抽刀將柳子書左臂斬落,生死不知……」衛甄氣急敗壞地說道。
他也知道此時與赤山軍騎兵發生血腥衝突的嚴重後果,但要是柳氏子弟柳子書白捱了這一刀,他不追究,輕易就將人放走,他要怎麼跟諸家交待?
受張平請求,赤山軍派來協助掩護他們南撤的千餘騎兵,李普就認得趙無忌與郭雀兩人,完全不記得那個被圍困在當中、衣甲沾血的赤山軍騎將是誰,當即低頭吩咐扈衛,讓他趕過去將張平、趙無忌兩人請過來。
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李普也恨不得將這夥覬覦女眷、惹是生非的赤山軍騎將捆起來剁掉禍根,但即便要斬首示眾以彰軍紀,赤山軍的將卒也輪不到他插手,張平乃是赤山軍的監軍使,趙無忌是負責這隊騎兵的主將,他卻想看張平、趙無忌如何處置擅殺他麾下大將的賤奴。
第四百一十四章 南撤(三)
兩炷香後,趙無忌與殘斷左臂的張平才在十數扈衛的簇擁下,騎馬趕過來。
李普還看到此時應該跟在韓謙身邊的馮翊,此時也跟著趙無忌、張平一起趕過來,不知道是不是韓謙有什麼特殊的命令,要透過他傳告張平、趙無忌。
「張大人、趙都將!」李普壓抑住心裡的疑惑,怒氣沖沖的將糾紛之事說給張平、趙無忌知道,「赤山軍要如何處置這事?」
柳子書此時已經甦醒過來,但失血那麼多,人極其虛弱,能不能熬過這一劫、活下命來還完全是未知數。
趙無忌身穿一襲青甲,他長得削瘦挺撥,相貌英俊。
他這幾年跟隨韓謙,有閒時便要跟著讀書,有著軍中諸將少有的英挺儒雅之氣,他腰間系刀,馬槊綁在身後,馬鞍左側掛弓,右側是三筒羽箭,人坐在馬背面對怒不可遏的李普、衛甄,也是鎮定自若的坐在馬背上顧盼左右,觀望現場的形勢。
雖然趙無忌今年才十九歲,李普卻也知道他箭術無雙,除長弓之外,更是苦練刀術、槍矛,是韓謙身邊家兵子弟裡的代表人物;更不要說其姐趙庭兒是韓謙此時唯一迎娶的少夫人。
張平為人溫潤,馮翊處事圓滑,他們兩人趕過來便先下馬,與周遭人揖禮寒喧,特別是他們都知道青袍老者的身份、也知道李秀、李磧等人勇武,不敢有失禮的地方。
趙無忌卻安靜的坐在馬背上,像是一柄安靜躺在古樸劍鞘裡的鋒刃,不露鋒芒,卻也不願藏塵。
他這些年跟隨在韓謙身邊修練學習,不覺得世間有誰能超過韓謙,對聲名顯赫、享有大楚第一名將稱謂的李遇也沒有特殊的感覺。
聽李普說過這事,趙無忌也沒有心思在這裡細辨什麼是非,指著惹事的韓東虎吩咐左右,沉聲說道:「將這廝抓起來,押去南塘寨,交由大人審問、處置!」又朝李普拱拱手,問道,「侯爺這邊可否派出人證,一起前往南塘寨陳情?」
張平雖然是監軍使,但赤山軍並沒有在張平麾下召集一票人馬組成正式的軍都監機構,因而將卒軍紀之管轄暫時還不歸張平管制,他這個監軍使主要是負責將韓謙及赤山軍的動向,及時稟於嶽陽。
趙無忌照軍中的標準程式處置,著人朝惹事的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