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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泰快馬加鞭趕到歷陽城時,日頭已經西斜。

渡江趕來的楊恩,在姚惜水及嫡信家僕的陪同下,這時候也剛剛進入歷陽城,與李知誥、李普見到面。

他們在縣衙後宅都還沒有寒暄幾句話,李普心裡正暗揣測楊恩的來意,鄧泰就面帶驚惶的趕馬跑進城來,說文瑞臨逃出大營。

李普一時搞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楊恩卻神色凝重地問道:

「文瑞臨有什麼問題,他逃走是怎麼回事?」

李知誥看了李普一眼,他還不想將真正的內情都吐露出來,這時候只能換一種說辭跟楊恩、李普點破文瑞臨就是梁國奸細:

「父親素來謀事求穩,不喜用險,獻策陛下致水師主力潰於洪澤浦,孩兒便懷疑父親是受人暗中教唆,卻沒想到剛要將文瑞臨找來當面質詢,他已先警覺逃跑了。」

李知誥作為養子,在李普面前還是保持著恭順的姿態,但不待楊恩說話,李普卻似有尾巴被踩住一般,跳也似的站起來,指著李知誥大聲質問:「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李知誥站在那裡,沒有吭聲。

鄧泰沒有逮住文瑞臨斬草除根,形勢驟然間變得更加緊迫,但文瑞臨做賊心虛、畏罪潛逃這事明擺在這裡,也無需他再多解釋什麼。

第五百四十章 屈服

李普像是被重錘狠狠的擊中胸口,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嘴角哆嗦著,指著李知誥,質問道:「你是否早就知道什麼?」

李普庸碌無為,但他並不是徹頭徹尾的蠢貨。

楊恩此時渡江過來意圖不明,李知誥又哄騙他到歷陽城來跟楊恩見面,文瑞臨卻在此時受驚逃走,怎麼可能是巧合?

甚至午前趕往巢州城下督戰,也是李知誥找藉口將他與文瑞臨分開。

在鄧泰的示意下,廳裡的數名侍從走出小廳,站到廊下將門扉掩上。

油燈嗶嗶剝剝的燃燒著,廳裡光線昏暗。

見除了自己外,小廳裡僅剩楊恩、鄧泰、李知誥三人,李普嘴角哆嗦著質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太后有秘詔在此,請昌國公接詔!」姚惜水從後室走出來,秀眸盯著李普說道。

「太后不過是……」李普厲色說道,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太后王嬋兒不過是呂輕俠控制之下的傀儡,他又哪裡甘願受太后手詔的鉗制?

「父親。」

李知誥驟然大喝,截斷李普的話,青筋暴露的手按住刀柄,往前趨走幾步,厲色盯住李普,聲音沉鬱地說道。

「文瑞臨乃是敵間,誘父親獻策,致水師慘遭覆滅,此事已然明瞭,也證明孩兒此前對他的猜疑沒錯。梁軍與壽州軍極可能有更大的陰謀等著我們,事出緊急,孩兒不能跟父親商議後再去勸陛下回心轉意,只能從權求太后賜詔便宜用事。父親要是覺得孩兒做得有錯,請父親以刀斬殺孩兒!」

李知誥隨即摘下腰間佩刀,遞於案前,然後跪坐在案前,眼瞳卻猶是虎視眈眈的盯住李普。

看到李知誥眼裡的騰騰殺氣,李普悸然而驚,怔怔的看著李知誥。

李普頹然坐回太師椅,這一刻他徹底想明白過來了,李知誥早就被呂輕俠拉攏過去了。

不僅他,可笑的是楊元溥一直以來都將他視心腹大將信任,還將淮西禁軍的兵權都交到他的手裡。

「皇太后詔曰:陛下年輕氣盛,受奸佞矇蔽,輕師妄動,致左右五牙軍蒙受大難、死亡慘重、車船覆沒一空,京師無以為屏,十萬禁師孤懸江北,已鑄大錯。然此時無視大楚社稷安危,不深慮梁軍及叛師圖謀,而強令淮西禁軍攻巢州城,非深謀遠慮也,李知誥見此詔……」

姚惜水作為長春宮的女官,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