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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三皇子一系在東城外還能集結六七千人的戰力。

這麼一來,即便其他的禁軍、侍衛親軍受矯詔誘騙倒向安寧宮,他們也能確保金陵不完全落入叛軍的手裡。

到時候只要堅守到楚州兵馬趕到,還是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鎮壓叛變,使金陵少受戰火摧殘。

「溫暮橋與溫博父子,恐怕是不足信了,大人去找溫暮橋,很可能會自投羅網。」馮繚說道。

「溫暮橋也不足信?」韓文煥昏花的老眼這裡也猛然睜開,溫暮橋乃是天佑帝崛起江淮最早的支持者與追隨者,與牛耕儒一起主持樞密院,他不知道馮繚怎麼就斷定溫家父子不足信了。

「安寧宮及太子東宮為篡位做了很多的安排,但沒有一件是針對左武衛軍的。我懷疑即便溫家父子沒有問題,安寧宮也必然在溫家父子身邊安排了後手,確保能在第一時間除掉他們,」馮繚說道,「事實上這也是少主最擔心的地方所在,安寧宮那位與陛下相處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讓人根本不知道陛下所信任的人裡,有沒有是忠於安寧宮的奸細;內府局也不例外。沈鶴中毒身亡的訊息,當時已經沒有絕對可靠的渠道,密奏陛下知曉!」

「……」韓老山等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想,難道金城陵裡已經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馮家對陛下可謂是忠心耿耿,卻遭受橫來飛禍,差點滅族,試想朝中將臣裡還能剩幾人對陛下忠心耿耿?」馮繚感慨道。

韓文煥嘆了一口氣,他不得不承認馮繚所言不假,要不是他韓家捲入爭嫡極深,他也不會去管天佑帝的死活。

「鎮遠侯楊澗呢?」韓道勛平靜的問道。

「最新情報顯示楊澗剛派人將家小接出城,應該是察覺到宮裡的異常,目前看來跟安寧宮沒有勾結,但不要說樓船軍登岸沒有多少戰鬥力了,以楊澗的秉性,沒有秘詔,甚至說沒有陛下的面諭,他可能最終會選擇觀望。」馮繚說道。

鎮遠侯楊澗是楊氏宗親,又是天佑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嫡系不假,但不意味著在大勢已失、難挽狂瀾之時,楊澗不會識時務為俊傑、做出新的選擇。

「吳俊、寇師雄等將呢?」韓道勛問道。

馮繚潛伏金陵兩個月一直都在為最壞的情形做準備,對駐守京中的禁軍及侍衛親軍諸將都進行深入的研究,不得不給韓道勛潑冷水道:「少主說過,真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朝中更多人都盼望最為難熬的幾天趕緊過去,該拜新帝趕緊拜新帝吧?」

「那謙兒是否說過,迫不得已之時,太子繼位或許是大楚社稷受傷害最小的一種選擇?」韓道勛盯住馮繚,問道。

馮繚低下頭,避開韓道勛直指人心的眼神。

「馮繚,你回答我的問題。」韓道勛厲聲問道。

韓文煥坐在太師椅裡,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住馮繚。

馮繚的回答很關鍵,因為韓謙內心的真實意圖,目前只有馮繚最為清楚。

倘若韓謙也以為太子繼位是迫不得之下的一個務實選擇,那韓謙便有可能會去勸三皇子選擇隱忍,甚至勸三皇子也擁立太子登基。

這麼一來,信王在楚州受到孤立,極可能就會放棄舉兵。

這將能使得大楚皇位能夠順利的傳續下去,將大楚的問題拖到徐後亡故之後再解決,而不至於立時四分五裂,使江淮大地陷入腥風血雨之中。

徐後年齡也不小了。

「我也問過少主這個問題,但少主說太子病體孱弱,非長壽之相,而徐後、信王皆不足以信賴。」馮繚抬起頭來說道。

韓文煥疑惑起來,都懷疑馮繚心懷怨恨有意隱瞞,沒有吐露實情,不明白韓謙怎麼就認定暫時的隱忍並非務實的選擇了?

誰坐那把龍椅,真是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