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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扯什麼?」韓謙瞪了季希堯一眼,訓斥說道,「朝廷必須趕在梁軍從北線騰出手來之前,結束掉對潭州的消藩之戰,視窗期未必能多長,陛下希望武陵軍能對潭州施以更強的軍事壓力,有時候就必須做出一些妥協!而洗英歸附之後,不僅梅子山這樣的番寨我們能順利進駐,也令馬融不敢再去信任沅陵城內的諸姓勢力,甚至不得不出手將沅陵城內的諸姓番兵解除武裝,將其囚禁起來!而洗英想要證明自己的忠心跟可靠,必然要先率番營攻城死戰,武陵軍為此能大幅降低攻城的死傷,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沅陵作為辰州的州治,城池堅固,馬融又是老將,以沅陵城為核心的防禦部署非常的嚴謹,沒有什麼破綻可尋。

而從沅陵到武陵,沅水又湍急流長,沒有繞過沅陵偷襲三百里水路外武陵的可能,那就只能老老實實的進攻沅陵,這將是一場血戰、硬仗。

即便天佑帝是有限制敘州的意圖,但韓謙這時候也更希望番兵能替代武陵軍將卒,先攻上城頭跟潭州兵打消耗戰!

韓謙將季希堯訓斥了一通,將他及其他人趕出去幹活,單留下馮繚,說道:「潭州在去年三四月份,就有傳言說我父子與金陵合謀,欲對潭州削藩,只是一直到鷹魚寨陷阱,都沒有被馬寅採信——你以為這樣的傳言是空穴來風?」

「季希堯他們心存怨意,確實是陛下對大人父子有些刻薄了,馮繚絕對沒有亂說什麼話。」馮繚忙澄清自己道。

「你要使什麼壞,需要你直接說什麼嗎?」韓謙平靜的看向馮繚說道,「我不追究你這事,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馮繚沉吟片晌說道:「大人是說有誰早就窺破天佑帝的削藩之謀,透過這種方式提醒潭州嗎?」

「你再想想看,會是誰早就窺破陛下的削藩之謀,而有意提醒潭州?」韓謙問道。

馮繚蹙起眉頭,深深的陷入沉思之中,似回答韓謙的提問,又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窺破天佑帝消藩之謀而有動機提醒潭州防備者,首先能想到的自然是蜀、梁二國,但當時就窺破此策的人,也應該看到天佑帝削藩盡用郡王府的人馬,除大人與老大人出鎮敘州外,沈漾、周憚也都到鄂州備戰。他們有意破壞削藩之策,在提醒潭州之時,不可能不提醒太子及信王那邊,畢竟太子及信王都絕不會想郡王府借這次削藩繼續壯大勢力……我明白了,大人是說潭州早就有這樣的傳言,但金陵一直到去年年底都風平浪靜,並沒有相關的傳言冒出來,這事透漏出幾分詭異!會不會是太子那邊早就覺察到,只是不便公開破壞,才使人到潭州散佈傳言?」

「太子及信王那邊或有猜疑,但傳言不會是他們散播出來的。散播傳言明顯是鞭長莫及才不得不為之,結果潭州也沒有重視此事,太子及信王真要破壞此事,手段必然更多。而實際到七八月份之後,職方司知悉其事後,也在全力配合對潭州的削藩,所蒐集、傳遞的情報,並沒有明顯的錯漏。」韓謙搖了搖頭說道。

「大人是說確是蜀梁二國為之,但他們為何不在金陵散播傳言,利用太子及信王與楊元溥爭嫡的矛盾,進一步破壞掉這事?」馮繚不解的問道。

「你憑什麼以為他們就沒有在太子及信王那裡動手腳嗎?」韓謙盯著馮繚問道。

「你是說太子及信王其實早就知道天佑帝借削藩扶持楊元溥的事,只是選擇了隱忍、沉默,甚至還有意封鎖這些訊息在金陵的傳播?」馮繚心驚問道。

「這一切都是猜測,我的意思是要你給我這兩年老實一些,不要再在背地底給我搞這些破事了!」韓謙看了馮繚一眼,警告他說道。

「兩年?大人是說兩年內必有大亂?」馮繚脫口問道,但隨之意識他直接問出口實在愚蠢,忙改口道,「有兩船物資剛剛運到,我這便過去清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