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德里安有些不好意思,躊躇著點了點頭。
「那就快去吧。」索菲婭狡黠一笑,照艾德里安的肩膀輕輕推了一把。
打發走侄子,她又轉向貝拉夫人,一手牽著達倫,一手親暱地挽過貝拉的小臂,聲音柔和得像深山中的一汪清泉:「夫人,我們往這邊走。」
綻放的煙火吞食著人間百般苦悶,並居高臨下地報以純粹的歡騰。
告別索菲婭與達倫之後,艾德里安快步離開了觀景臺,融進那片令人頭暈目眩的鼎沸人聲,像匯進海洋的一滴水。他穿過熱氣蒸騰的喧譁,走向已等候許久的另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 the ty scent of fresh pate - percival schuttenbach
不太會寫這種大場面……
狂歡場景的一部分靈感來源於刺客信條2的威尼斯狂歡(把宣傳cg看了好幾遍,還是寫不出那個感覺),以及巫師3和特莉絲參加的宴會
☆、第四十章 同舟
瑪倫利加的水系像一張稀疏的網,與地下的暗渠相互呼應。「珍珠河」的名字現在看來有些俗氣——少數自詡高雅的貴族們是這麼認為的,但他們大多不知這個名字的來歷。
相傳,早在瑪倫利加地區的概念出現以前,曾有幾名貴族受戰亂波及,流落至此。他們因路匪劫掠失去了大半財物,只得用一串珍珠項鍊作押,借來一葉小船,打算沿河順水而下,到海灣邊的漁村歇息。不幸的是,當日風急浪高,小船在急流中傾覆,幾人不幸溺亡。
漁夫們很快找到了漂在海面的空船,卻遲遲不見貴族們的身影。他們乾脆把沒了主人的珍珠項鍊拋入水中,權當給那幾位倒黴的貴族殉葬。
——銀灣塔雜記·珍珠河
早在艾德里安隨索菲婭穿過碼頭、走上觀景臺前,路易斯就已經在等他了。
不久前,賞金獵人剛完成手頭的委託,風塵僕僕地趕回瑪倫利加。來不及休息,路易斯戴上陳舊的面具,順著湧向露天宴席的人潮來到碼頭邊。
頭頂的煙花和身邊的人群一樣喧嚷。所有人都在唱、在跳,在吃喝、在歡笑,也不管與自己碰杯的人是故交還是仇敵,香醇的蜜酒足以澆熄一切會在清醒時燃燒的怒火。
今夜,生活在瑪倫利加的人們會暫時忘卻這座城市帶給自己的苦痛——抑或是狂歡麻醉了大家的痛覺,讓人們將這一年一度的短暫休憩當作上天的恩賜。
賞金獵人走近被人群包圍的長桌,見縫插針地拿起一個盛滿蜜酒的酒杯,單手揭起面具下沿,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託雷索家的眼光不錯,選對酒莊了。
路易斯將空酒杯放回原處。很快就會有夥計將它重新斟滿,以待下一位客人飲用。這場露天宴席就是這樣,不分高低貴賤,只要眼疾手快,總能撈著點好吃的,堪稱「眾生平等」。
這時,有幾位年輕姑娘拉住了路易斯。她們身邊已有兩三個男伴,大概是見路易斯身上有種難以形容的獨特氣質,說不定長得十分英俊,便想邀他一同遊玩。
其中一人笑著說:「這位先生,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不如和我們一塊去跳舞吧!」說罷,她拉過另一名有些忸怩的女孩,看來是想給自己的朋友找個伴。
就連面具都擋不住女孩的羞赧,她甚至不好意思抬眼看路易斯。
路易斯微笑著搖頭,婉拒了她們的邀請:「抱歉,我已經和人有約了。要是違約,我會被罵的很慘。」
——對不住了艾德里安,我知道你不會罵我。
「這樣啊——」拖長的尾音寫滿了失望。那姑娘只好草草行了個屈膝禮,帶著朋友走開。
賞金獵人暗自鬆了口氣,開始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