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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更直更寬敞的主渠相比,副渠就像是地下的毛細血管。押後的教警在每個拐角處做上標記,以防在迂迴曲折、相互貫通的管網中迷路。如果基於地圖的方位判斷沒錯,他們已經走到了市場的正下方。

不多時,借著火把的光亮,路易斯與艾德里安在前方發現了一個橫臥在牆下的人影。鼠群圍在一旁,正打算啃噬生肉,又馬上被火光與腳步聲驅散。

來不及多想,艾德里安將手中的火炬塞給路易斯,徑直跑了過去。他半跪在倒伏的身體旁,小心翼翼地扶著肩膀把人翻過來、靠在自己膝上,同時將手探向那人的頸側。

——他的脈搏還在跳動,身體也是溫熱的。呼吸很微弱,但至少還沒斷氣。

「他還活著,只是失去了意識。」艾德里安鬆了一口氣。

昏迷的男人身穿教士的麻布長袍和系帶皮靴,衣服蹭著汙泥,有不少被老鼠咬出的缺口,手上也已經出現了一些咬痕。他身邊除了受潮熄滅的火炬,還躺著一把劈柴火用的斧子。

海格湊近一看,馬上確認了他的身份:「沒錯,他就是沙杜。」雖然表情變化並不明顯,但從海格的語氣不難判斷,他也和艾德里安一般如釋重負。「大概是吸入了汙濁的空氣。一般火炬很容易熄滅,而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人也可能因恐懼和緊張陷入暈厥狀態。」

艾德里安輕輕搖晃了兩下沙杜的肩膀,可憐的見習教士毫無反應,恐怕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要是放著不管,他很快就會死在這裡。我們得把沙杜送出下水道。」海格略一思忖,叫來兩名教警。「再往前走一段可以找到通向地表的豎井。外面就是市場,你們先把沙杜帶出去,請位醫生看看他的情況。如果沒有大礙,儘早把他帶回神殿。」

兩位教警立刻照辦。他們一人背起沙杜,另一人替戰友拿起盾牌,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現在,我們只剩下一個任務了。」路易斯把火炬還給艾德里安。「走吧,咱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狩獵無光者了。」

「嗯。」艾德里安沖他笑了一下。雖然擋著下半張臉,但路易斯能從眉眼舒展的程度看出艾德里安現在狀態良好。

路易斯不得不承認,艾德里安的確挺討人喜歡,甚至會讓人一時忘了他出身於一個充滿爭議、遭人忌憚的家族。不過,在進入警覺狀態、隨時準備戰鬥時,艾德里安則會表現出另一種「更加具有託雷索風味」的姿態。

正如此刻。

他們回到了無光者飛奔時踏出的足跡上。或許是因為沒有了後顧之憂,艾德里安的神情更加鎮定,並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追蹤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身後數人在停住的同時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尚未被光明剖開的黑暗深處,正隱隱傳來不屬於人類與蛇鼠的異動。

「它們就在前面。」

作者有話要說: rue de sat - british sea power

按照遊戲那樣的常規展開,如果選擇追怪,人就會死(

☆、第十六章 灰燼

雖然教團的影響力不比以往,大多數瑪倫利加市民也說不上多虔誠,但一些重要的生命儀式總歸需要在神殿進行,或是要從神殿請位教士主持。比如初生時的賜名,比如死後的葬禮。

而在這其中,無光者的「葬禮」就顯得有些尷尬了:其一,無光者基本被視作背著命案的野獸,不適合與普通人享受同等待遇;其二,它們已經不再是人,大多數情況下無法辨識原本的身份,家屬也不見得願意認領。

但在「二段死亡論」與教義中「仁慈」部分的影響下,教團還是為無光者的第二次死亡作出瞭解釋:這是一種儀式,是用真正的、神聖的死亡還他們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