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傅雲深提醒,在場的人都忘了傅雲深曾是從世界排名前十的法學院畢業的,在他面前談法就是小丑。
季明禮閉上嘴,不再說話。
江姝插嘴,坦誠道,「那天池阿姨找了我,讓我找許辭,給她介紹一個男朋友,我後來還是去了,但許辭沒答應。」
「我知道。」傅雲深不以為意。
江姝驚愕地抬頭,這件事只有她和池莜知道,難不成還能是許辭找傅雲深說的?她覺得許辭不是這樣的人。
而下一秒,江姝看著傅雲深在池莜手機上撥弄,頓時明瞭。
恐怕她和池莜的對話,一直都被監控了。
季明禮和江姝呆了一會兒,藉故離開。
走到樓下的時候,江姝停了下來,抬頭看著那扇亮著燈的窗,一陣陰寒從脊柱骨漫上全身。
她一直以為傅雲深是被池莜制約的,現在看來,她想錯了。
池莜才是傅雲深的獵物。
獵人,根本就是以獵物的方式出現的。
二樓房間裡燈光陰暗,只有兩個人平靜的呼吸聲在寂靜的深夜交錯迴蕩。
池莜的手機上沒什麼有用的線索,他清除痕跡,放回原處,矗立在床前,靜靜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臂垂在床邊,又細又長的手指上,紅色指甲油格外顯眼,這麼喜慶的顏色在她身上,卻滿是驚悚。
在迎合他的喜好上這一點,她做的不遺餘力。
可惜了,到頭來也是東施效顰,小丑一個。
池莜房間的桌上放著一張三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傅雲深十八歲,剛成年,臉上還有褪不去的青澀。
傅雲深看著那張照片,臉上沒什麼起伏,只是瞟到另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有一點點的動容。
但隨即挪開眼,回到池莜的身上,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
他留著她,不止是為了她手上母親的東西,他還在等,等她自己露出馬腳。
他遲早會為死去之人討一個公道。
……
許辭連著兩天上班的時候,都能看到有一輛豪車停在樓下,她一走,車也跟著走,她已經隱隱猜出那輛車的歸屬。
酒店顯然已經不安全。
恰好這兩天公司的程序已經穩定下來,又趕上復活節,公司放了幾天假,許辭定了回程的機票,打算避避風頭,陪宋齊雅好好去看醫生,省的宋女士每天總能以這件事情騷擾她半個多小時。
朝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她的行程,說是正好要回去看看公司,便和她一起去。
許辭跟著朝閆的車去了機場,路上的時候,許辭問朝閆有沒有安全點的酒店,她打算換個酒店。
「我家的酒店算是安全的,但這段時間和家裡人有點過節,估計沒辦法幫你。」朝閆實話實說,許辭能看得出來他心情顯而易見地不好,連每日慣例的調侃都沒了。
許辭嘆了口氣,「是許婧的事?」
那天和朝閆分開之後,她私下裡找陳湘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她走了半個月,許家出了大事,許婧被人爆出來未婚先孕,已經登上了頭版頭條,緊接著又被人扒出大學的時候和朝閆談過,孩子父親的歸屬自然是算到了朝閆的頭上。
朝家這邊雖然沒什麼表示,但看朝閆把許婧接到巴黎的架勢,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
朝閆不是賀晨那種不負責的渣男,可許辭又看不出朝閆有多在乎許婧。
許辭的機票是朝閆訂的,頭等艙,朝閆一覺睡醒,許辭還深鎖著眉頭,時不時地看向他,朝閆沒轍,只能老老實實和她坦白,「沒辦法,喜當爹了。」
朝閆是和許婧談過一段時間,但在半年前,許婧忽然找到他說要畢業了,她打算回國,不會跟著朝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