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陳墨身著一身紅中透青的怪異軟甲,扛著一個大型軍用揹包,踏上了前往避難所的路途。
軟甲是他為入學測驗準備的防具,由一隻三階牛類汙染獸的主動脈縫製。
除了絲毫不影響活動的防禦,軟甲在抵抗利器攻擊還有減緩衝擊力上,還有著更為突出的效果。
包裡則是藥劑、水還有一些能用上的工具。
至於食物陳墨一點沒帶,因為就算帶的再多,也滿足不了他和小黑的食量。
路途上免不了需要打獵來獲取食物。
“小黑,好好表現!”
陳墨朝躲避在他前方陰影處的小黑,叮囑了一聲。
現在這個快要入冬的時間段,汙染獸的攻擊性相較於平時更為兇猛。
小黑雖然隱蔽能力了得,但汙染獸千奇百怪,未知的風險難以估量。
“嗷嗚。”
小黑低吼一聲表示收到,率先踏上了斷橋為陳墨探查開路。
從118營地出發,到地圖之上的標註點位,最少需要近二十公里左右。
夜路難行,而且方向難辨。
指南針早因為全球的磁場混亂退出了舞臺,想靠星座指引天空又佈滿了輻射陰雲。
陳墨只能以斷橋為基準,慢慢向前摸索。
兩個小時後。
陳墨終於走到了斷橋的斷裂之處。
這座大橋並不是完全斷裂,只是中間部分崩壞得很嚴重,水泥已經徹底脫落,只剩縱橫交錯的鋼筋還在堅持。
陳墨站在斷裂處,低頭看了一眼腳下如深淵一般汩汩流淌的河水。
有些駭人。
所以陳墨準備中途先休息一會。
此時,距離陳墨的,也不過才走出7公里的距離。
一直高度戒備的陳墨一路上透過小黑的偵查,躲過了數十隻遊蕩的汙染獸,現在他不僅有些倦了,還有些餓了。
漫長而又危險的路途,無邊無際重複的黑暗。
這對任何人都是一種能夠腐蝕勇氣的毒藥。
“小黑,過來。”
陳墨把包放下,找了個地方靠坐,稍作休息。
他的姿勢很有講究,背抵著牆,腳尖著地,保持著瞬間能夠移動的謹慎。
聽到呼喚的小黑,快步跑來停在陳墨身前。
陳墨掏出一瓶清水,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後倒在手心給小黑舔舐,在小黑喝水的空隙,陳墨擦拭著小黑鼻頭上沾染的灰塵。
一人一狗短暫地休憩了十分鐘。
夜晚暖風陣陣,吹得他們昏昏欲睡。
陳墨突覺不對,頓時毛骨悚然,猛然站立。
當他用強大的危機直覺掙脫迷惘,定睛一看。
一隻足有磨盤大的花臉蜘蛛,已從藕斷絲連的斷橋處爬上橋面。
距離陳墨一人一狗,就僅有數米距離。
陳墨立馬屏住鼻息,擺出戰鬥姿態。
他心中還有些暗自慶幸。
還好甦醒得快,還好只有一隻。
正在隨風噴吐神經毒素的花臉蜘蛛,發現了獵物的甦醒。
本想吃獨食的它,張開嘴鄂發出了“嘶嘶”的怪叫。
下一刻,橋面上似乎下起了一場大雨。
噼裡啪啦的密集腳步聲,從斷橋之下湧上。
剛剛還在暗自慶幸的陳墨,看到數之不盡的蜘蛛從斷裂處湧出,連害怕的悸動都來不及湧上心頭。
在這種生死存亡的時刻,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他異常清醒。
他一腳挑起包,一手抓住小黑狗脖子,毅然決然翻過護欄,朝腳下大河跳去。
“撲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