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急旨,十萬火急!”
一個背後扎著火紅羽毛的信使直接衝入了明軍大營,直接來到了帥帳前,翻身從戰馬上咕嚕下來,栽落在地!
帥帳之中,朱慈烺正在與孫傳庭等人商議軍務,猛然聽到了外面嚎了一嗓子,心頭猛然一個激靈,喝道:“諸位將軍,隨本宮出迎聖旨!”
眾人尾隨朱慈烺與孫傳庭快步走出了帥帳,只見帳外的兩個親兵已經將信使給架了起來。
不過,如今的信使臉色焦黃,嘴唇乾裂,連眼睛都沒有了絲毫的神采,顯見的不要說宣旨了,即便是說話都費勁了。
“殿、殿下,急旨……”
信使艱難的用手指指肩上的包裹,艱澀說道,話沒說完,人已經暈厥了過去!
朱慈烺心頭大震,厲聲喝道:“快,將聖旨取下!”
事急從權,現在朱慈烺跟孫傳庭也沒有時間排擺香案,等候宣旨了,朱慈烺直接展開了聖旨,仔細觀看!
“嘶!”
不光是朱慈烺,連一旁的孫傳庭都倒吸一口冷氣,駭然道:“什麼?滿洲入寇,兵鋒直指京城?怎麼可能!”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朱慈烺同樣滿臉震驚,喃喃道:“白谷,我跟你說過,就在這前兩個月,皇太極那個滿賊已經一命嗚呼了啊,現在多爾袞跟豪格正在爭奪帝位,根本顧不上關內啊,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清軍突然入寇關內?”
旨意上寫得很簡單,豫親王多鐸與肅親王豪格統領滿洲鐵騎八萬之眾,突然從宣大殺入關內,兵鋒直指京城,京城震動,速調太子朱慈烺率領精銳之師,火速回援京城!
這個訊息來得太突然了,讓朱慈烺沒有絲毫的防備,早在施展這瞞天過海之計的時候,朱慈烺就已經想到了關外,如今已經到了崇禎十七年年初了,皇太極剛剛死了不到兩個月啊,先是豪格跟多爾袞爭奪帝位,緊接著順治小皇帝登基,正是需要穩定清國軍心民心的時候,多爾袞根本無暇顧及大明朝。
所以這段時間,正是朱慈烺揮軍南下,直接剿滅李自成與張獻忠的最佳時機,只要解決了李自成跟張獻忠,朱慈烺跟孫傳庭就可以掉過頭來專心對付滿洲了。
可是,偏偏事情出乎朱慈烺的預料之外,沒有想到,多爾袞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再度從宣大殺入關內!
朱慈烺臉色鐵青,狗曰的多爾袞,早不出兵,晚不出兵,偏偏選擇這個節骨眼上出兵啊,老子收復湖廣的大計全部被你個狗曰的給攪和了啊!
“殿下,清軍入寇,京城危急,您必須得即刻馳援京城了,要知道現在京城可是連一點精銳都欠奉啊!”
張之極急聲說道。
“張哥,京城不是還有老盧呢嗎?有老盧坐鎮,什麼多爾袞都得讓他一通大刀給剁成肉醬了!”
常以霖咧咧嘴說道:“現在可是進攻襄陽的最佳時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你閉嘴!”
張之極喝道:“滿洲鐵騎縱橫天下,幾乎從無對手,甚至前年洪承疇率領十餘萬大軍與清軍決戰,最後都輸的一敗塗地,你以為一個小小的盧太行就能夠扭轉危局嗎?”
朱慈烺深吸一口氣,澀聲道:“之極說的不錯,現在京營重新組建,剛剛不過兩三個月的時間,京營的將士遠遠沒有形成強大的戰力,而且,京畿一帶,除了京營跟關寧鐵騎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具備強悍戰力的精銳力量了,盧太行即便是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住強大的滿洲鐵騎,當年的盧督師比之太行強大上不知道多少,不照樣面對滿洲鐵騎,最終全軍覆沒了嗎?面對著滿洲鐵騎,京營絕對不是對手,而且最要命的是,現在的清軍同樣裝備了無數火炮,一旦動用火炮進攻京城的話,那京城可就真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