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不漏?”
鄭芝龍咆哮道:“你說的這話你自己信嗎?你以為我是傻子,還是以為朱慈烺是傻子?”
鄭芝虎齜牙咧嘴,登時悶不做聲。
“你說話啊!”
鄭芝龍怒吼道:“你自己想想,你可是帶著數十艘戰船包圍了人家的運糧船隊啊,單單是大青頭就有二十艘,你告訴我,這樣規模的艦隊,從南洋到東洋,有哪家海盜有這樣的實力?大青頭,這可是我們福建的主力戰船,你能瞞得過誰?”
“鄭芝虎囁嚅道:“大哥,那、那我現在就派人,前往南洋,將這些人全部做掉,放走了多少人,那就跟您帶回多少顆人頭來!”
鄭芝龍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搖頭道:“算了,不管這些人是死是活,朱慈烺一定會將這個屎盆子扣到我們頭上的……”
鄭芝虎憤聲道:“即便是他要治我們的罪,那也得要證據啊,沒有證據,憑什麼就咬定就是我們乾的?難道我們鄭家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鄭芝龍無語道:“怎麼,人家就是要治你得罪,給你扣個帽子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難道你不知道嗎?上次你在武昌府搶的金銀財寶,人家張口就要那麼多,足足是你搶來的三倍不止,我們不還得乖乖的給朝廷送過去?你能跟朝廷說,我們沒搶這麼多,就搶了幾十萬兩嗎?”
張志虎悶聲道:“那是您不讓我申辯,否則絕對不會白白的給朝廷這麼多的銀子!”
“廢話!”
鄭芝龍怒道:“不給?不給的話,朝廷只需要調過來兩鎮的兵力,就足以將我們連根拔起!是,我們可以逃到大海上,我們可以去東洋甚至南洋,可是我們在福建的根基可就都被毀了,這裡才是我們的根,與我們的根基相比,百十萬兩銀子屁都不是,你還不懂嗎?本來現在朱慈烺就盯的我們死死的虎視眈眈,巴不得我們犯錯,你竟然還直接將把柄塞進人家的手裡去,你個廢物,廢物!”
鄭芝虎登時不做聲了,還說什麼?反正家裡向來都是大哥說了算,自己再辯解,只怕還要受到更嚴厲的管教。
“大哥,那、那現在怎麼辦?”
一旁的鄭芝豹低聲道:“無論怎麼樣,這件事情,二哥已經做下了啊,生氣也沒有什麼用啊,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補救跟應對啊……”
鄭芝龍低吼道:“補救?怎麼補救?現在我們只能寄希望於朝廷忌憚我們手中的力量,不敢輕舉妄動!可是,現在登萊水師的發展太快了啊, 我們已經收到了情報,登萊水師在渤海灣,僅僅一戰就擊潰了高麗水師啊,雖然高麗水師算不上多麼強大,可是登萊水師也才成軍不過兩三年時間啊,這樣的發展速度,用不了幾年,就會追上我們甚至超過我們,到時候,倒黴的可就是我們了!”
“那怎麼辦?”
鄭芝虎悶聲道:“要不您就大義滅親,把我交給朝廷治罪,為了鄭家的基業,我認了!”
“你認個屁!”
鄭芝龍再度一腳將鄭芝虎給踹翻在地,喝道:“即便是你想認罪,老子還不想認呢,只要一認罪,那就意味著鄭家立即就要大廈將傾了,朝廷佔據住大義,那裡還是我們能夠抵擋的住的?”
“大哥,”
鄭芝豹低聲道:“要不然,我們將吳將軍跟宋先生請過來,看看他們兩個如何說。”
“嗯……”
鄭芝龍心頭一震,緩緩說道:“好吧,三弟,你親自去公館裡將吳將軍跟宋先生請來,就說我有要事相商!”
鄭芝豹答應一聲,帶著幾個隨從,向著泉州的公館趕來。
“吳大人,宋先生,”
公館之中,一個小卒躬身道:“門外有鄭芝豹將軍登門求見!”
“請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