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傅雲嬌被逼到了一個死角。
「蔣勛,我對你沒什麼感覺,你別自作多情。」
「那你對我的好算什麼?你留我在店裡,你擔心我身體,你在遊樂園替我出頭,這些我都知道。難道都是我自作多情?」
「對。」
傅雲嬌一口咬定,
「留你是因為缺人手,擔心你身體也只是怕你會耽誤工作。而在遊樂園,是因為你保護了小也。如果不是你,換做另一個人,換做蘇妙,趙北北,我也一樣會替他們出頭。」
「並不是因為你。」
「你對我來說,根本沒什麼不同的,你聽懂了嗎。」
沒什麼不同的
根本沒什麼不同
蔣勛默唸著幾個字,忽然很輕地笑了下。
「你騙我。」
他重重地低下頭,將她箍在雙臂中,
「傅雲嬌,你把我當傻子是不是。」
「從你知道我喜歡你的那天開始,你就知道我對你是不同的。」
「你一直都知道。」
是啊,她一直都知道
可是她沒有推開他。她沒有趕走他。
她沒有她應該有的狠厲和果決。
所以現在她落了下風,她被他抓住了把柄。
對峙與被對峙,心虛的人,丟盔棄甲。
「你說對我沒有感覺,那我們驗證一下好了。」
蔣勛緩緩腳尖後撤,拉開與她的距離。
在傅雲嬌終於能呼吸出一口氣時,
下一秒,她的唇被另一片唇覆上
柔軟的,脆弱的。
不知章法,生澀又帶著莽撞地碾過她的嘴角,鼻尖相碰,讓傅雲嬌莫名想到一隻小狗,或是小貓的微涼的鼻頭。
這個吻,稱不上是吻。
只是簡單的觸碰。
但傅雲嬌快要窒息。她已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只能吞吐出一個破碎的音節
「蔣勛」
他不理。
唇很快離開,托住她的手,移到下巴,掐住她。在她換氣的間隔,頓一下,再次吻了上來。
這次的吻,綿長得如同一個雨季。
他似乎在黑暗中找到了她的上唇,銜在齒尖,咬了一下,繼而含在他的唇下。
舔舐,反覆。
呼吸漸深。
直到他的唇感到一陣刺痛,他知道她在咬他,他也知道那種疼痛是鑽心的。
但他早已習慣了疼痛,他忍過比這更疼上百倍的痛。
所以他毫不在意,他耐心地閉上眼,去享受這種真切的疼痛。
時間過去多久,他們都沒有了概念。
到最後,傅雲嬌已經不做回應。
她木然地鬆開牙齒,任由蔣勛輾轉,彷彿靈魂和這具身體分離。此刻被他吻住的不是她,而只是一副軀殼。
蔣勛漸漸感受到她的冷淡。
他睜開眼,倏然對上一對沒有任何情感的眼睛。
傅雲嬌的唇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是他的。
「驗證完了嗎。」她問。
那聲音冷得讓蔣勛心慌。
「接下來還想怎麼驗證。」她挺直腰,忽地頂上他身下某處堅硬,
「想脫?」
「還是想做。」
蔣勛慌忙挪開,啞聲說,「對不起。」
「有什麼對不起的。」她冷笑,手探進他的衣擺,蔣勛腰間肌膚戰慄起來。
「這不是你想要的麼。」
「我不是」
「你不就是想證明我喜歡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