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在安流中學的高一生活忙碌而充實,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天,和往常一樣,放學的鈴聲清脆地響起,彷彿是一隻歡快的小鳥在盡情歌唱,宣告著一天學習生活的結束。胡斌迅速收拾好書包,動作熟練而利落。他和同學們一邊說笑,一邊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出教室,青春的活力在他們身上展露無遺。
然而,當他走到學校門口時,卻驚訝地發現遠在東莞打工的爸媽正並肩站在那裡。那是一個暮春的傍晚,微風輕輕拂過,帶著絲絲涼意,就像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人們的臉頰。天邊,殘陽如血,將大片雲彩染得通紅,宛如一幅絢麗的畫卷,美得令人心醉。但這美麗的景色,卻似乎與此刻凝重的氛圍格格不入,彷彿是命運在為這艱難的一家渲染著悲壯的底色。校園外的老槐樹在風中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著生活的不易,那聲音低沉而又悠長,彷彿在傾訴著無盡的滄桑。胡斌的父母站在樹下,臉上帶著溫暖的微笑,目光殷切地望著他。可那笑容背後,卻藏著無盡的憂慮與沉重,那是生活的磨難在他們臉上刻下的痕跡。
胡斌看到父母的那一刻,心中先是一陣驚喜,可隨即又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他疑惑地想著:“爸媽怎麼會突然來了?他們不是一直在東莞打工嗎?難道家裡出了什麼事?”媽媽的雙手緊緊攥著衣角,微微顫抖,彷彿在努力剋制著內心的波瀾。那衣角已經被攥得有些褶皺,彷彿承載著媽媽心中無法言說的沉重。爸爸則不停地搓著雙手,眼神中既有見到兒子的喜悅,又有難以言說的無奈。他的目光有些躲閃,似乎不敢與兒子的眼神直接對視。
此時,胡斌的父母心裡也是五味雜陳。媽媽想著:“兒子看到我們這樣突然出現,不知道會有多擔心,可沒辦法,這個家現在這樣,瞞不住孩子了。”她的眉頭緊鎖,眼角的皺紋彷彿更深了,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生活的艱辛。爸爸則在心裡嘆氣:“兒子啊,爸爸對不起你,沒能給你一個安穩的生活,現在還成了家裡的拖累。”他的背微微駝著,彷彿被生活的重擔壓得直不起腰來。
一家三口沉默著來到了高中學校附近的一家小館子。剛坐下,媽媽的眼神就開始閃躲,幾次欲言又止。她的嘴唇微微顫動,似乎在內心掙扎著如何開口。胡斌心裡的不安愈發強烈,他緊緊地盯著媽媽,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爸媽在來接胡斌放學之前,其實已經在家中反覆商量了很久。爸爸不久前被查出鼻咽癌中期,這個訊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讓這個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陷入了更深的困境。治療爸爸的病需要一大筆費用,家裡微薄的積蓄在昂貴的醫療開銷面前簡直是杯水車薪。媽媽一方面心疼爸爸的身體,每天以淚洗面,那淚水彷彿是無盡的痛苦和無奈的宣洩。另一方面也為兒子的學業和未來憂心忡忡,她不知道該如何在這樣艱難的情況下,為兒子撐起一片天空。
為了不讓胡斌擔心,影響他的學習,父母決定隱瞞病情。爸爸每次和胡斌打電話,都強忍著身體的不適,用盡量輕鬆愉快的語氣和他交流。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活力,彷彿一切都還和從前一樣。媽媽也總是在電話裡說家裡一切都好,讓他專心讀書。他們甚至故意減少和胡斌的通話次數,生怕一不小心說漏了嘴。然而,隨著爸爸病情的加重,治療費用越來越高,家裡的經濟壓力越來越大。媽媽不僅到處借錢給爸爸湊治療鼻咽癌的醫藥費,還在親戚朋友面前受盡了委屈和白眼。每一次借錢,媽媽都要低聲下氣地哀求,忍受著別人的冷漠和拒絕。
媽媽每一次去借錢,心裡都在滴血:“為了孩子他爸,為了這個家,再難我也要撐下去。”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那是對家庭的責任和愛的支撐。爸爸看著媽媽為自己如此奔波勞累,心中滿是愧疚:“都是我這病,把一家人都拖垮了。”他常常自責,覺得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