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謝嶼半天不吭聲,林秋宿蹙起眉,小心翼翼地打量對面青年的臉色。
林秋宿問:“李翰藻是什麼意思啊?”
即便是喜歡老師的授課,正常也不該是這種表達方式。
而且那張圖片莫名其妙的讓人看了不太舒服……
謝嶼將手機反放在桌上,剋制住心裡的不虞:“他上趕著想被林老師收拾了,沒關係,我替你教育。”
林秋宿沒反應過來:“什麼?”
謝嶼認為這應該解釋給林秋宿聽,又覺得怎麼描述都容易引人窘迫,想來想去開始責怪家長。
“你家是怎麼教你做自我保護的?”他說著,言談中有些卡殼,“沒和你說過什麼是性騷擾嗎?他發的這些就是典例。”
林秋宿愣了下:“想請我吃香蕉也能算?”
剛說完這句話,他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瞪圓了狐狸眼。
他被氣得半晌說不出話,將麵包掰成一小塊,又在手裡捏扁了。
“我上課的時候沒招他惹他吧?他幹嘛給我發這種東西?”林秋宿不可思議。
再想到男生打聽自己的感情狀況,他之前以為對方只是八卦心作祟,忘了彼此的界限感,沒想到這個人根本就沒有基本的分寸與尊重。
林秋宿越想越憤憤不平,道:“我要截圖給他爸媽!”
不過話音落下,他轉念又想了想:“這樣做有用嗎?要是李翰藻咬死不承認,怪我頭上來,他們會不會幫著自家人?”
一個是臨時試課的老師,一個是血脈相連的孩子,即便後者有諸多惡劣行徑,父母也有天然的立場,容易息事寧人或是偏心袒護。
何況李翰藻那爛泥扶不上牆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連續氣跑好幾個家教,成績單的數字彷彿從沒讀過書。
這和父母縱容脫不了干係,家裡有過認真管教,孩子就算做不出學問也能勉強做個人。
但根據林秋宿的印象,對方的父親常年缺位,只肯花錢平息麻煩,對方的母親則趾高氣昂,上門輔導時就對自己態度不佳。
如果真的告訴他們情況,結果可能只是自己浪費精力。
謝嶼道:“如果你是想這傻逼能改過自新,他的道德水平和教化程度不一定能滿足期望,但有沒有用只有做了才知道。”
林秋宿自我剖析:“我只是希望他被混合雙打一頓,以後再也不敢吃這水果。”
謝嶼問:“所以準備編輯簡訊,截圖配上一句話:請好好管教自家小孩?”
林秋宿點頭:“對呀,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不過他們真去管的話,不會揍出事情來吧?”
謝嶼看他一臉困惑,心想,怎麼有心思這麼柔軟,這麼教他覺得可愛的人?
只是柔軟在複雜環境裡並不是一件好事,越單純善良,往往越容易被當成軟柿子欺負。
不過面對眼前人的靠近與依賴,謝嶼自認性情惡劣,擅長肆意妄為,卻
一點也不願意用力捏。
只想擦擦柿子皮上的灰塵,找出磕碰出來的傷口,再仔仔細細地重新養好。
“你和他們客氣什麼,用哪門子敬語?他們養出個敗類來,噁心到了你,現在你該直接提要求。”謝嶼道。
林秋宿蹙眉:“他們會不會搭理還是個問題呢。”
謝嶼道:“你搜尋他爸媽是哪家公司的法人,直接和他們說,要是處理得你不滿意,就讓員工們也看看他們兒子有多不檢點。”
服務員過來上菜,聽到了一耳朵謝嶼的提議,死命地控制表情,才沒當場露出驚恐的眼神。
幾道法餐擺得精緻好看,然而兩人此刻已經因為幾條微信訊息而大倒胃口。
林秋宿握著銀色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