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未曾聽聞過這般阿諛奉承的話語了,李長歌最初還覺著頗為新奇有趣。
待這陣新鮮感漸漸消退之後,他終於抬起手來,示意正在滔滔不絕、妙語連珠的兩人暫且打住。
這二人拍馬屁的功夫可謂登峰造極,且用詞絕不重複,各式各樣的華麗辭藻如同不要錢一般,源源不斷地朝著李長歌席捲而來。
此刻,李長歌面色一正,沉聲道:“夠了,夠了!你們速速回宮向皇上稟報,就言明我定會謹遵聖上旨意,全心全意依照旨意行事,定不會辜負聖恩,讓皇上安心便是。”
聞聽此言,那張趙二人當即斂起先前滿臉的嬉笑之色,神情變得莊重而肅穆,雙手抱拳恭敬行禮道:“遵命!我等必定將大人所言一字不漏地回稟給皇上。”
李長歌微微頷首,表示認可,緊接著便向他們打聽起此前託付二人協助處理之事。
自從與雙兒分別至今,已然過去了將近三個月之久,真不知那個天真無邪的傻丫頭如今過得如何?
是否一切安好?
每每念及此處,李長歌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牽掛與擔憂。
說起這事,張康年就忍不住佩服起李長歌,感慨道:“回大人,你讓我們去找的那名雙兒姑娘可真是費了我們不少功夫,前些時日在京城找到的。”
“雙兒姑娘對大人那是痴心一片啊,孤身一人千里尋到京城來,風餐露宿,人都瘦成竹竿了”
聽到張康年的描述,李長歌心中一陣疼,這個傻姑娘,他不想再聽對方的囉裡吧嗦,只想知道她現在在哪?
“她在哪?”李長歌神情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去找她。
張康年嘿嘿笑道:“大人莫急,卑職猜雙兒姑娘對大人肯定很重要,便自作主張讓她尾隨著我們過來了。”
“畢竟她大人的內眷,和我們這群大男人一起上路難免不方便。”
“我們在上山前,將雙兒姑娘放在山下小鎮的如歸客棧了。”
聽到雙兒就在不遠處,李長歌坐不住了,拋下張趙二人,朝外面跑去,任他們兩人怎麼喊,都沒有停下腳步。
來到寺外,李長歌隨便選了一匹馬,翻身上馬,揮動馬鞭,策馬下山。
跟著跑出來的張趙二人只看到李長歌騎馬離開的背影,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一抹姨母笑。
張康年心中感慨李長歌真是性情中人,難怪雙兒姑娘對他這麼死心塌地。
不僅人長的帥,出手還大方,又深得皇上歡心,那個姑娘會不喜歡,他要是姑娘,他也喜歡。
飛奔到如歸客棧,找掌櫃問了雙兒住在那個房間後,李長歌馬不停蹄地上到二樓,站在左數第二間屋子前,他輕輕地敲響了房門。
“誰呀?”
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清脆悅耳,猶如黃鸝鶯歌。
雙兒面色蒼白,腳步虛浮,緩緩地朝著門口走去。
她的眼神黯淡無光,原本靈動的雙眸此刻也失去了神采,整個人看上去毫無生氣,就像一朵被風雨摧殘過的嬌花,顯得格外憔悴和疲憊。
伴隨著一陣輕微的“吱呀”聲,緊閉的兩扇房門緩緩開啟。
雙兒有氣無力地抬起眼眸,隨意一瞥。
就在這一瞬間,她那原本黯淡的眼角突然閃過一絲亮光,猶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顆璀璨流星。
緊接著,她的臉上綻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聲音顫抖地大喊道:“相公!”
話音未落,雙兒便如同一頭失控的小鹿般猛衝過去,淚水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嘩的一下子奔湧而出。
她張開雙臂,緊緊地摟住李長歌的脖頸,彷彿生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李長歌面帶微笑,迅速伸出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