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好像是受刀砍了傷得很重,綁得那是嚴嚴實實,麻木沒有知覺,很不舒服,就像那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的,感覺極為不妙。
右腿也被纏得死死的,卻還沒有麻木,能稍稍動一動,可一動就是揪心的疼,只疼得一身冷汗,恨不得哭爹叫娘。
一定要想辦法好好醫治這雙腿,絕不可能像原主一樣,成殘廢,一輩子站不起來啊啊啊啊啊。
必須抱緊眼前這金大腿!這是她眼下唯一的希望!
安安在內心對自己如是說。
寧方遠聲音越發柔和,&ldo;你好好養傷,不要多想,你的腿……會慢慢好起來的。如果有事,就遣人到安南城外的寧家莊園找我,我姓寧,比你大,以後……以後你叫我寧大哥就行了。&rdo;
對阮元娘倨傲的自稱小爺,對安安卻只以我自稱,還讓安安叫他大哥,親近之意不言而喻。
安安餘光瞥了眼一臉吃蹩的阮元娘,腿雖痛得要死,心下卻是有些得逞的快意。
這男子已經對她有好感,還想報答於她,這局面扳得還不錯。
她腿疼得恨不得哭爹叫娘,卻硬是裝得很堅強,嘶啞著嗓子,小聲道:&ldo;寧大哥,我,我……我還好,你不用擔心。&rdo;
面上看著堅強,可金紙般的小臉,發白的唇色,顫-抖的手,無一不在昭示著她境況很不好。
那種明明痛苦卻還堅持不想給別人添麻煩的隱忍體貼,讓人從心底裡憐惜。
她越是這樣,寧方遠心頭越是發悶,只覺得她還不如埋怨他幾句,哭幾聲,喊幾聲,叫他好受。
從來都有潔癖的寧家大公子居然第一次不嫌鄉野粗鄙,伸手親自為安安捏了捏被角,柔聲道,&ldo;你先歇著,我去給你請個好點的大夫過來。&rdo;
斷腿之事他一句末提,生怕安安傷心,一切等他請來了大夫再行定奪。
本來今天他過來,是準備探望一下幫他擋了刀的小姑娘,備了錢財來解決這段恩情。
雖然她救他是無心也是意外,可是,就算是無心,那也是恩,只不過,他先前想的是,既是無心相救,他以錢財相謝,然後看望一下,以後關照一二,那便是還了這恩情了。
如今這情況,卻也不能如先前一般了。
寧方遠說著轉身就準備走了,至少他得為這丫頭儘快安排個大夫過來,盡心醫治。
當然了,他要走,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有人想叫他死,他偏不死!
被當作空氣的阮元娘見寧方遠要走,急忙追了出來,&ldo;寧大哥,您也不必太為妹妹的事焦心了,出事那天,我家就給妹妹請過大夫,我還親自為她裹的傷口……&rdo;
然而,她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冷喝打斷。
寧方遠慢悠悠的轉過頭,涼餿鎪的盯著阮元娘,毫不掩飾臉上大寫的憑你也配的譏諷和寒涼。
&ldo;……寧大哥?呵,準許你這麼叫了?&rdo;
元娘哪裡擋得住這樣的眼神,不自覺低下頭去,&ldo;我……我……安安是我的妹妹,寧……您既然讓妹妹叫您寧大哥,我……我以為…………&rdo;
語聲微帶抽泣,是委屈得快哭了卻偏又不敢哭出來的堅強,方寸拿捏得很好,只叫人心底裡覺得這是個懂事的好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