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沉,小島的輪廓在海霧中隱約浮現。船隻靠岸時,海風帶著潮溼的氣息拂面而來。
岸邊迎接他們的是一隊全副武裝的守衛,手中的槍口冰冷無情。
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李玲諂媚地走上前,點頭哈腰:“大人們好,我是李玲,這裡帶來的是主人吩咐的貨物。”
黑鐮冷冷掃了一眼船工們,掀開一個木箱,裡面整整齊齊碼著藥品。他滿意地點點頭,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不錯。”
李玲連忙湊上前,聲音帶著急切的討好:“那……主人說好的解藥……”
“解藥啊?恐怕你應該不需要了。”
話音未落,黑鐮忽然抬起手中的槍,輕描淡寫地扣動扳機。
“砰——”
槍聲在寂靜的碼頭上炸響。李玲睜大了眼睛,捂住胸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和她相好的船工頭一怔,隨即臉色劇變,其他船工也都被這一槍震懾得不敢動彈,臉上寫滿了驚恐和不安。
黑鐮冷冷掃視他們,手一揮,命令道:“你們,跟著我走。”
船工們雖心生恐懼,但不敢反抗,只能聽從指揮。
姜喬看著隊伍中那個邊哭邊走的少年,心裡一軟,伸手將他拉了過來,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孩子依然瑟縮著,滿臉淚痕,但是姜喬的動作讓他稍稍止住了哭泣。
裴晏州走在姜喬身後,時刻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他輕聲提醒:“周圍大概有五十個人,全副武裝。”
姜喬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開啟手腕上的掃描裝置,把地形記錄進去。
海島上的風夾帶著溼潤的鹹味,腳下的泥土黏膩溼滑。隊伍艱難地走了一段路,最終在一個隱蔽的洞口前停下。
黑鐮轉身,看向面前的船工們:“今晚大人要準備晚宴,你們負責佈置好煙花。要是讓大人高興,或許會收編你們。”
船工們立刻喜出望外,連連點頭稱是,彷彿眼前終於有了一線生機。
對他們來說,只要活得不像是現在這樣沒有尊嚴,怎麼做都可以!
姜喬卻心中一沉,不是說要送他們去研究所嗎?
她心裡快速盤算著,卻沒有多言,只是用餘光觀察著四周的地形和守衛。
黑鐮離開後,只留下了十幾個看守計程車兵在四周巡邏。
姜喬見其中一個守衛正打著哈欠,眼神與裴晏州快速交匯,默契地交換了一個訊號。
下一刻,姜喬忽然捂住肚子,壓低嗓子模仿著少年的聲音喊道:“大人,我肚子不舒服,好像吃壞了,需要方便一下!”
那個正打哈欠的守衛皺了皺眉,顯得十分不耐煩:“真是麻煩,怎麼這麼多事?”
姜喬擺出一副急切的模樣,恭敬地說:“麻煩大人了,別耽誤了煙花的進度。”
守衛嘆了口氣,揮了揮手:“行吧,快點。”他轉身走向旁邊的草叢,帶著姜喬離開了隊伍。
兩人一離開視線範圍,裴晏州也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四周的草叢密佈,海風輕輕拂動著枝葉,四周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海浪聲。
姜喬微微側身,試探性地問道:“大哥,晚上宴會幾點開始啊?咱們來得及嗎?”
守衛看了一眼手錶,抬眼說道:“還有兩個小時,趕得上。”
忽然,他覺得有些不對勁,姜喬站在那裡遲遲不動,似乎不太急迫。
守衛皺了皺眉,眉頭一挑,向前一步,伸手去探姜喬的後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姜喬的瞬間,一道黑影猛然從後方襲來。
裴晏州出手如電,手臂一把勒住守衛的脖子,強大的壓迫力瞬間讓對方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