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病房裡聊得熱鬧,走廊盡頭的監控室裡,楚眠坐在螢幕前也看了個熱鬧。
她猜到那些財閥肯定要藉機來問問豐海川的話,但沒想到會聽到這麼一段。
楚眠坐在椅子上,揉了揉自己的指骨,陷入思索。
本來,抓到摩天輪計劃的幕後黑手可以公開,能讓民眾知道真相,但現在,這個黑手是厲天闕的父親,不管他們父子和不和,關係擺在那裡,就不可能公開了,這會影響厲天闕。
現在厲天闕的地位不能被撼動,否則真的會亂套。
那現在就只能專注攻破疫情,但疫苗需要時間,不可能那麼快出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說到底,還是要和一群財閥打交道。
和財閥的這一戰,才是最後一戰。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楚眠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厲天闕的來電。
一家三口在薔園裡用了一頓飯後,滿臉生無可戀的厲小懶被老師逮著繼續學習,她來了這裡,厲天闕則去財團處理事情。
“怎麼了?”
楚眠接起電話問道。
離他們中午吃完飯不過兩個小時,她以為他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力氣恢復了多少?”
厲天闕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像一根羽毛輕輕刮過她的耳膜。
這話……好像兩個小時前的飯桌上,他才問過。
“都恢復好了。”楚眠笑著說道,低頭將自己的手張開,又握緊,再沒了之前的那種虛弱感。
得到自己要的答案,厲天闕也沒掛電話,只順著問道,“跑去玩偷聽監視,都聽到些什麼了?”
楚眠聽到手機裡傳來一些細微的動靜,她能想象厲天闕說這話的時候人往後一靠,兩條腿直接囂張地擺到辦公桌上,整個人鬆弛得厲害。
她便也往後靠了靠,身下的椅子是轉椅,她坐著轉了半圈,抬眸看向螢幕,道,“按住豐家的時候,我們就知道那些財閥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向我們示弱要麼聯合起來同我們死鬥。”
“然後?”
厲天闕的尾音上勾,十分性感。
“現在看來,他們會選擇死鬥。”
楚眠冷笑一聲。
她不是不能把這傳話的律師按住,假裝兩人的談話從未有過,但這沒什麼用。
這個律師不過只是個引子,他既然如此聽得進豐海川這一套話,就說明他背後的主子已經想過了,傾向於死鬥。
她的話落,手機那一邊很是平靜,厲天闕輕描淡寫地“嗯”了一聲。
“你一點都不意外?”
楚眠惑然。
“向我們示弱就得公開家族內部感染人數,自損來向我們俯首稱臣,都是當慣人上人的,誰受得了這委屈,還不如死鬥,說不定就把我們鬥下去,a國還能是他們做主。”
厲天闕在這個圈子呆久了,比她看得透徹。
是啊。
如今a國內憂外患,不說共同抗疫,倒把這群財閥給委屈壞了,恐怕都覺得自己是無奈之下被迫死鬥。
楚眠靠著椅背,苦笑一聲,看著螢幕上豐海川陰惻惻的臉,低聲道,“豐海川說,死斗的第一步是要分化我們,他們會用盡手段查很多很多的事去分化你和唐瑾辰,分化你和我。”
豐海川能想到的,那群財閥自然也會想到。
“分化?中了槍還這麼閒,看來我得讓醫生再好好看看他有沒有其他的傷口,可能心肝脾肺腎都中彈片了,得切開看看。”
厲天闕冷哼一聲。
“……”
楚眠想想那畫面,似乎挺可怕的,她垂下長睫,淡淡地道,“具體會出什麼招,暫時還未知,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