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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牆頂端的那張照片我有印象,是在c市的相機店,店員為我和方應琢拍攝的一張合影,也是我和方應琢唯一一張合照。 其餘的照片,則全部是我的單人照。 籃球賽,馬拉松,畢業典禮,兼職模特時的每一張樣片……甚至還有我與鍾歆迪“約會”時的照片,圖片把另一人裁掉,只留下坐在咖啡桌前托腮的我,唇邊掛著一抹漫不經心的笑。 這些照片記錄了我出現在公眾場合那些大大小小的時刻,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身處於漩渦中心的我牢牢圍困。 原來我早就逃不掉了。 但我竟然絲毫沒有懼怕,心臟反而跳動得愈發快速,我轉移視線,看向另一面牆壁,感到更加震驚。 那一面牆上,整整齊齊地貼滿了我與非北的信,他寄給我的56封是影印件,我寄給他的54封是原稿。 紙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刺得我雙眼發痛。 這兩面牆上貼上的一切,一共覆蓋了我的八年。 房間角落的桌子上,放著兩本合上的日記,都是很厚的本子,看得出使用者記錄了很久。 方應琢走過去,拿起日記本,將兩本日記遞到我手裡,像是原封不動地奉上了自己的一顆心。 “我以前一直有寫日記的習慣,也幸好堅持寫了很多東西,讓我翻看以前的日記的時候才能想起來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有的時候我也會覺得那些文字很陌生,有的回憶也讓我很痛苦,我好像也不認識我自己了。”方應琢說,“秦理,如果你還願意瞭解我的話,就開啟看看吧。” 作者有話說 終於寫到這裡了,痛痛的,下一章開啟小兔視角哦 還是期待大家的評論3! 璞玉,頑石 我的名字是父母一同為我取的。 如果說每個名字都蘊藏了一份取名者的期待,那麼不難看出,我的父母擁有控制狂的本性,在我出生前便已初見端倪。 我隨父親姓方,雙字應琢,很多人誇過我的名字好聽,方應琢——合乎聲律,釋義文雅,確實像是個好名字,但我卻非常討厭它——從我理解了它的含義那一刻開始。 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塊尚未雕琢的璞玉,需要由他們親手打造,才能發揮出最大價值。他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我只是一塊頑石。 從小到大,父母沒有對我說過什麼重話,因為在他們長期的不著痕跡的打壓與規訓之下,我的確是一個聽話又懂事的兒子。 起初,母親懷孕時想生一個女兒,最好是結合了他們夫妻二人容貌上的所有優點、容貌美麗得如母親一樣可以做大明星的女兒,可惜事與願違,她生了個兒子。不過,她很快就發現,我長得很像她。任誰都能一眼看出,我與她是血緣意義上的母子關係。 於是,在童年時期,母親告訴我:“應琢,你嘗試一下把頭髮蓄起來吧,這樣看起來會更漂亮。” 她說什麼,我便做什麼,所以我照做了。 儘管我不知道“漂亮”究竟有什麼實際作用。 儘管我發現相較於其他男生的短髮,長髮有諸多不便,而且在夏天真的很熱。 開始上學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家庭究竟有多麼怪異。原來其他父母不會在家中安裝監控,原來那些小孩可以自由地選擇娛樂活動,原來我只是表面上看起來舉止得體、成績優異,實際上我才是那個徹頭徹尾的異類。甚至,就連盡情品嚐喜歡的零食這種小事,於我而言都是一種奢望。 我也曾向父母表達過我的困惑與不滿,長長的餐桌旁,那兩人的神色卻愈來愈凝重,自那之後,他們開始更加嚴格地限制我的交友。 “不能讓你被別人帶壞了。”他們這樣說。 我身邊相識的那些人,能被稱作普通朋友的人已經非常少,摯友則只有裴朔一個。我們的友情是父輩友情的延續,也正是因為如此,唯獨在我同裴朔來往時,父母不會多說什麼。 時至今日,我都發自內心地認為,能認識裴朔是件幸運的事。裴朔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 裴朔看得出我在家中倍感壓抑,常常邀請我去他家做客。裴朔擁有所有人都會感到羨慕的家庭關係,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