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一家的臉色當即就變了。
宋芳對我伸出滿是皺紋、塗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嗓音近乎尖叫:
“小崽子你敢!你要是傷我一根汗毛,就等著進監獄吧!”
我繼續向他們走去。
這時候,反倒是伊正華害怕了。
他抓住宋芳的手,把她往後拉去:
“別說了,他好像有點奇怪”
耳邊傳來各種奇奇怪怪的呼喊。
但我完全不在乎。
我的嘴角莫名勾起,只想趕緊驗證心中的想法。
隨著腳步愈發靠近,宋芳總算沒了囂張的神色。
她尖叫一聲,和伊正華往院子外跑。
可下一刻,我就一腳踢出,把宋芳踹倒在地。拿出幾張朱火符,按到她後腦勺上。
沒反應。
這個是真的,那另一個呢?
我抬頭看去。
伊正華丟下宋芳,連滾帶爬地跑出院子,一邊求助大喊。
“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他試圖往有村民的地方跑。
我幾步追上去,拽住他的衣領,把朱火符拍在他天靈蓋上。
也沒反應。
居然都是真的?
我呆愣原地,鬆開二伯。
他早已丟了三魂七魄,兩腿一軟癱倒在地,不停求饒。
“伊言!”身後傳來大伯的喊聲。
我回過頭。
大伯、我爸、還有四嬸鄧茹薇,總共三個人跟著跑出來,站在我後面兩三米處,不敢接近我。
大伯和我爸,此時顯得團結了不少,總算有點兄弟的樣子了。
四嬸鄧茹薇只是怔怔地盯著我,呼吸急促。
這三人的組合著實有點奇怪。
只有四嬸一個女眷跟出來,還不是和四叔一起出現,這也太可疑了吧?
一瞬間,我好像理解了什麼,露出微笑,一手提刀,一手攥著朱火符,向三人緩緩靠近。
“你們來得正好。別亂動,不然我可能會不小心殺掉你們。”
明明是夜晚,我卻感覺耳聰目明。
好似世間的一切,正以一種與眾不同的方式,在被我感知著。
我像是全知全能的神只。
天空是我的眼睛,大地是我的肌骨,中間的部分,是我的舌苔、又或是耳膜、聽骨、鼻腔之類的器官。
好像只要我想,就可以變化成任何一種形態,前往任何一個角落
這感覺很奇怪。
但是,很舒適。
像是迴歸了母親的子宮
“伊言,你不要衝動。”大伯的額頭上冒了冷汗,兩手舉在身前,試圖讓我放輕鬆點。
“沒事的,大伯。沒事的。”
我走到大伯身前,突然加速,把朱火符按到他的胸口。
符紙觸碰的瞬間,大伯下意識顫了一下。
但那只是害怕而已,朱火符並沒有點燃。
“伊言,看,沒事了吧?”大伯咧開嘴,對我微笑。
可沒想,我突然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咔地一聲點燃。
朱火符著火的瞬間,像是沾到易燃物一般,瞬間點燃大伯的身體。
耳邊發出慘烈的尖叫。
我對著火炬般翻滾的“大伯”點點頭,又微笑著看向我爸。
“爸,輪到你了。”
“伊言,你不要衝動”老爸的表情變得呆滯,聲音顫抖,能感受到它的恐懼。
如果是平常,這第二個偽人早就將我擊殺了。
但現在,我已經反應過來,這裡是我的釋妄界。只不過不知何時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