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那我,幫你殺了他……好不好?”
楊妃文失神地拿起手上的磚頭,往他身上看了眼,又tuo掉男人的酷子,從冰箱裡找了根最/粗的山藥削尖一頭遞給林簌,循循善誘。
“拿著,他以後都不會再欺負你了。”
林簌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在接過山藥又看到她眼神停留的地方後,瞬間明白了。
小小的孩子像是天生就有當惡人的潛質,短暫猶豫了幾秒,然後對準他爸的辟穀,開始用力扌由動,直到那裡鮮血淋漓才終於停手。
血色在他瞳孔裡綻開,林簌心裡驟然湧起的kuai感是真實的。
他看著楊妃文,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姐姐,你能不能帶我走?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楊妃文舉起磚頭,林簌眼疾手快地一把搶過來。彷彿在表決心,在告訴楊妃文他不是累贅,當機立斷往男人後腦勺重重砸了兩下。
鮮紅的血液濺出來,他認真地抬起頭:“姐姐,我可以當你的磚頭,我什麼都會做。”
“村裡有河,村長爺爺知道爸爸這些事情,他會幫我的。我今天一天都在村長家曬穀子,沒有回來過。”
“爺爺奶奶被爸爸氣死了,媽媽也死了,我沒有地方去了。”林簌還跪在原地,懇求的目光一動不動,“姐姐,你帶我走吧。”
“姐姐,我想活著。”
楊妃文看著地上逐漸蔓延成一灘的紅色,神色從進來前的陰狠慢慢變成震驚。再最後,她定定地凝視著林簌,恍惚間竟然有點看不懂面前這個孩子。
“林簌。”她唸了遍他的名字,“是哪個簌?”
林簌搖搖頭:“我不知道,這是爺爺以前給我取的。”
楊妃文沒有反應,在空中一筆一劃地寫道:“那以後你就叫林簌,撲簌的簌。”
林簌眼底閃著光亮:“姐姐,我要怎麼叫你。”
楊妃文朝他伸出手,拉他起來,沉默了片刻,做了決定。
“那你記住,我叫——”
“陳斐。”?
◇ 哥,給我玩半小時!
從南村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紀流神色平靜地望著窗外閃過的景象不知道在想什麼,手機螢幕一直停在通訊錄介面許久都沒動。
程間尋也沒打擾他,他自己腦子裡也是一團漿糊,很難說清楚現在是什麼心情。
接生婆認出陳斐後他們又拿了很多之前的照片給她看,她都一口咬定以前跟林簌一起來打聽過康正平的人就是陳斐。
楊妃文、陳斐。
兩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又都跟林簌關係匪淺。其實他們心裡多少都有了些猜測,但猜測也只是猜測,沒有證據。
程間尋單手打著方向盤,把原本還對著紀流吹的空調頁片往左調了點,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欲言又止。
跟紀流待在一起這麼久,他比誰都清楚紀流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他剛開始不願意跟人太親近,也只是因為不親近,早晚有一天分開的時候就不會太難受。
不管楊妃文跟陳斐是不是一個人,如果這些案子真的跟她們有關,那最後煎熬的只會是紀流。
“哥,別想了,回去再說。”
紀流聽到他的聲音收回視線,搭放在膝蓋上的手被人輕輕握住。
程間尋掌心裡還有剛拿過冰水遺留的水漬,紀流的體溫瞬間被這股涼意同化,也不想弄得大家都心情鬱悶,笑笑說了聲沒事。
車子一路無言地開回酒店,程間尋現在已經進化到全身細胞都圍著紀流轉,輕而易舉就看出他沒心情在外面吃飯,果斷在樓下小超市順了兩包餛飩上樓。
“哥你先洗澡,我煮個餛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