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朗和沈慈發乾著急。
此時的蘇清韻一邊琢磨著是誰在幫她,一邊準備下一秒發動引擎。
她打算先往前開幾米,再往後迅速倒車,撞向那兩個躲藏在她貨車右側的僱傭兵。
但眼下這種情況,大雨天山路泥濘,車停在山坡上,往山下好開,往後倒車容易原地轉輪子,車不動。
她正想著碰碰運氣…
然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悄然從她車頭閃過。
蘇清韻和黑烏鴉同時一怔!
就見傅延生無聲無息貼著貨車頭部,繞向貨車右側。
他架著槍,側顏輪廓利落。凌亂碎髮下的眸子裡,透著凌厲嗜血的殺意,冷光涔涔。
黑暗的暴雨夜都無法淹沒他深刻俊逸的五官,臉上沾著的雨水和血汙,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個戰士,平添一抹鐵血狠戾,讓人膽寒心驚。
他迅速出現在敵人身後,趁著敵人反應不及,他舉槍掃射,身手乾淨利落,動作極快。
那倆僱傭兵連身都沒轉過來,還沒看清殺自己的是誰,就倒在泥濘中,掛了。
黑烏鴉整個人都麻了,嚇麻了,他怎麼都沒想到當時將死抬進營寨裡的傅大少竟然滿血復活。
…
傅延生再跳上車,敲了三下貨車廂,示意蘇清韻趕緊開車。
蘇清韻一把將黑烏鴉推開,立刻發動引擎。
黑烏鴉從旁咬著唇,嗚嗚嗚的哭,甩頭哭,儘量哭得很小聲。
蘇清韻一邊開車一邊掃了一眼,他咬著唇,咧著嘴角,黑黃的面板混著油光和淚水,噁心至極,“喂!豬仔!別哭了,醜死了!我要吐了!”
“嗚哇啊…”蘇清韻說完,黑烏鴉破防了,咧著大嘴哇哇大哭。
蘇清韻隨手拿著抹布再次塞進黑烏鴉嘴裡。
…
貨車在雨中一路顛簸,一猛子一滑的,足足二十多分鐘,終於開到了蘇清韻來時船靠岸的海灣。
這裡是黑烏鴉的私人地盤,停泊的幾艘船都是黑烏鴉的,其中一艘嶄新的輪船就是黑烏鴉提前給蘇清韻準備的。
往日裡,這邊晚上也會有幾個僱傭兵值守,但今天狂風暴雨海海面黑浪滾滾,加上原本值班的僱傭兵拉肚子沒來,此刻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蘇清韻和傅延生裡裡外外檢查了下黑烏鴉給蘇清韻提前準備的輪船。
沒有任何問題,幾個男人才將貨車裡的古董和錢等所有東西全搬上船,包括槍械。
他們得帶著槍和手雷,從這裡回香江最少一個星期,這一路是否會遇到海盜還是未知,得提前準備好。
還有黑烏鴉,是被蘇清韻拽上船的。
沈慈發拿繩子將黑烏鴉捆得跟個粽子似的。
…
嘟,嘟嘟…
輪船出發,漸漸離開海岸。
傅延生拿著手雷,分別往岸邊停泊的其他船隻上各丟一個。
轟——
幾艘船一艘接一艘全炸了。
暴雨中,火光沖天。
蘇清韻、傅延生、沈慈發全穿著軍綠色的雨披站在甲板上望著岸邊的團團火光。
一切,就像做夢一樣。
沈慈發扶著欄杆的手抖個不停,失控大笑,“我逃出來了,我從匪窩逃出來了。
活還活著,我還活著!啊!”
他腦海裡不停的回放著方才在暴雨中,槍炮亂轟的場面。
越來越激動,笑著笑著就大哭起來。
身子緩緩彎下來,頭磕在扶欄上,嚎啕大哭。
蘇清韻拍了拍沈慈發的肩膀,“還好吧?”
“讓我哭會兒,沒事兒!”
好吧,蘇清韻轉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