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話。
和九阿哥十阿哥見過面,海棠的心情好多了,縱然身體腐朽老邁,慨然面對死亡也是一種超脫。
她因此心境豁然開朗,心情就好了起來。關心起瑩瑩他們的訊息,到了年底了,瑩瑩他們肯定在回程的路上了。
扎拉豐阿就把自己聽來的訊息說了:“格格,您想錯了,他們打算在那邊過完聖誕節再回來,這次坐船繞一圈回來,說是明年收莊稼的時候才能到廣州,而且和速度已經很快了。”
“哦,這樣啊!也行吧。”
海棠剛說完,門外傳來永琦的喊聲:“祖母瑪法,我回來了,今天師傅誇我了。”
扎拉豐阿就笑起來:“這小祖宗回來了。”
永琦請安後拉著海棠去窗下的炕上看先生給自己的批語,弘陽小聲問:“順天府審的那個姓蘇的案子不跟額娘說嗎?”
扎拉豐阿擺擺手:“說這個幹嘛!這案子定了,和你妹妹沒一文錢的關係,說他幹嗎!別讓你額娘不高興,誰讓你額娘不高興了我就不讓他高興!”
這時候的扎拉豐阿沒了以往老好人的溫潤和煦,盡顯睥睨之態。隨後這偶爾顯露的崢嶸立即收了,站起來跑去窗邊看小孫子獻寶,笑呵呵地說:“讓瑪法看看你師傅寫什麼了?”
好日子
很快到了臘月,各地來朝貢的使者多達千人,理藩院安排他們住宿忙到飛起。
海棠以藩王的身份每年和蒙古王公們送九白之貢,往年都是派人送去就行了,今年她的事兒不多,臘月是她休假的日子,所以就親自來一趟理藩院。
“投誠向化,以次為信。故不可不一歲無九白貢也。”一匹白駱駝和八匹白馬,每年一次進京朝貢,這是蒙古人稱臣的標誌。一年一次,每年都不能少,一年沒進貢就被視作叛亂。
朝貢體系不僅僅是蒙古,南方自有別的標準。
海棠一身素色常服,戴著暖帽,打扮得很閒適到了理藩院。
理藩院的官員們立即接了出來,海棠一邊坐下一邊說:“十月青海的九白之貢都送來了,本王不在家,他們拖到了現在才送,不晚吧。”
理藩院尚書姓薩爾圖克,名納延泰,據說馬上就要做大學士了。納延泰親自來接待,陪著海棠說話。
海棠問:“剛才在門口看到幾個來使,長得瘦瘦小小,凍得瑟瑟發抖,人家國小好歹也是代表著一國顏面,你們給人家安排得暖和些。”
“您不知道,他們是弘明世子爺捎帶來的,這是頭一年來京城,南洋那地方最冷的時候也暖和,他們沒來過北方,不是奴才能不管,安排了衣服,出入也有手爐什麼的,車子裡也暖和,奈何他們不受凍啊!南洋那地方各處散落一片,一座島幾千口人也敢稱王,來到了京城,天朝上國一視同仁,給足了他們體面了。”
“南洋?拿冊子來本王看看。”
納延泰立即吩咐身邊的官吏:“把海上房錄入的來賓名冊拿來給王爺過目。”
理藩院雖然重心是針對蒙藏兩地,但是部門眾多,根據對應的差事分作蒙古房,管理蒙古西藏事務;海上房,管理南洋東洋來使事務,後來加上了美洲事務;外洋房,管理的是羅斯,歐羅巴等地來使的事務。
比較起來蒙古房的權力最大,因為他們不僅擔負著外交,還兼職軍事排程。每年一次的木蘭行圍就是理藩院負責帶頭排程蒙古軍隊的。
海棠喝了茶,等著花名冊的時候就問:“京城附近的喇嘛寺廟是不是也歸你們管?”
“是,眼下京城有四十座寺廟,熱河行宮周圍有十二座寺廟,都歸理藩院管理。”
海棠忍不住皺眉:“這麼多?我記得早先沒這麼多啊!”
海棠這脾氣納延泰是瞭解的,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