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句話就回去讀書了。
李煦在一邊圍觀了全程,等弘陽走了,立即請安,在康熙叫他起來後,他自己先開口誇:“小阿哥真是一年一個樣子,奴才剛才都沒敢認,小阿哥的氣度真好,還是主子爺會養人。”
用的著你來說!
康熙的臉立即拉下了。
李煦就知道這下拍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趕緊跪下。
康熙問:“當初太子被複立的時候你不在,朕罵了那麼多人,大學士、六部尚書、朕的舅舅、各路宗親,只有你逃過一劫。你以前和八阿哥走得近朕就不說了,現在為什麼還走得這麼近?你到底是誰的奴才?”
這話已經很重了,李煦不停地磕頭,不敢說一句討饒的話。
康熙從炕上下來,穿著拖鞋去把書桌前的摺子拿來扔到了李煦跟前:“看看吧,這是噶禮彈劾你的。”
就他噶禮的屁股都不乾淨還到處彈劾人,李煦哆哆嗦嗦地把摺子撿起來,心裡不停地嘆氣,噶禮和曹寅都比他在主子爺的心裡地位高,急忙翻開看。
“你們在江南貪點也就算了,就你鬧得大,不僅貪,還想收買人心。”
“主子爺,沒有的事兒,奴才不敢這麼做。”李煦膝行幾步扒著炕沿,“主子爺,給奴才幾個膽子都不敢這麼幹啊!您也知道曹寅在江南經常舉行文會,奴才就是效仿他啊!”
曹寅在江南舉辦文會的目的是替康熙收攏人心,順便再吹捧一下康熙,但是曹寅此人有些風骨,也不是全然拍馬屁,就是與人吟誦一些風花雪月,他的文會含金量是挺高的,參與的都是名流鄉紳,文學價值也很高,文集和詩集值得一看。李煦就過分了,他舉辦的活動從上到下的目的就是很明確,給八阿哥吹彩虹屁。
康熙不是不知道,而是裝不知道,今兒他罵了一頓李煦,出於主僕這麼多年的情誼,點了一下李煦:“你們這些人啊,都一個個太過分了。朕和你們自有情誼,可是朕一把年紀了,總有駕崩的時候,你們那時如果還活著,這麼肆無忌憚能逃過被新君的清算嗎?你們的兒子能逃過嗎?就算是他看你朕的面子上,你們乾的事兒已經引起百官憤怒了,不殺不足以平人心,趕緊收手吧,早點收手,朕還在的時候給你們把事情處理乾淨了,往後你們也能世世代代享受富貴。”
李煦一邊哭一邊聽,因為剛進門就被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此時康熙這句掏心窩子的話就聽了半截,壓根沒聽出最深層的點撥:你跟著的人不會庇護你!換言之,你跟著的不是新君。
但是李煦沒聽出來,只覺得峰迴路轉,他還沒被皇上拋棄,皇上和他說了掏心窩子的話,他還是自己人,又惶恐又感動,拉著康熙的袍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不停地反思自己的罪過,說自己辜負了主子。
李煦此刻是真的感激康熙,然而他也真的在八阿哥的船上下不來了。從御書房出來,他的心裡一面是對康熙感恩一面是對康熙的愧疚。
他沒法在別的地方回報康熙,想著再有兩年就是主子爺六十大壽了,他現在就給主子爺準備壽禮,回去一日一炷香火求滿天神佛保佑主子爺長命百歲,李煦擦著眼淚出宮了。
宮裡康熙嘆口氣,喝了口茶,說了句“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提醒到這裡就夠了,對得起文嬤嬤當初盡心盡力地照顧了。
隨後吩咐把六阿哥叫來,心裡想著不能溺愛孩子,到底還是轉身招六阿哥進宮了。
六阿哥進宮後就問:“您老人家有什麼吩咐?”
“沒吩咐你就不來了?臭小子,養你白養了,把老阿瑪和老額娘扔宮裡也不來問候一聲!”
得得得,老爺子挑刺呢。
六阿哥趕緊請罪,麻溜地給老爺子倒茶捶背,康熙享受了一番兒子的殷勤就說:“弘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