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官!”
弘暉也沒說那是官,弘暉強調的是“缺”,別管是官還是吏,就問有沒有缺吧?
這是大家揣著明白裝糊塗,弘暉明白,讀書人也明白。要不然讀書人怎麼辦?和朝廷撕破臉?他們要是有這本事早反清復明了,哪怕是復宋復唐復漢都行,這不是做不到嘛。大家還是要在朝廷這家飯店吃飯,和飯店東家鬧得太大不好看更不好收場。
弘曆把這些人罵了一頓,只能再想法子。
他還不敢有大動作,因為他老阿瑪是真的會削他,在朝廷事情上拖後腿在他阿瑪的眼裡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因此只能小心再小心。
弘曆就說:“過年了,這事兒下個月再說,你先回去吧,對了,爺讓人準備了些年貨你帶回去,也是爺和福晉的一番心意。”
傅清推辭了一下,被弘曆親密地摟著肩膀出去看年貨去了。
大年初一朝賀,大早上弘陽陪著海棠去宮門口集合。海棠的車到了午門外停下,外面就被拉開車門,一群小輩在門口扶著她下車。
二十阿哥就問:“姐姐最近好點沒有?年底的時候想給姐姐請安,外甥說您在西郊養病,也不好去打擾。”
海棠說:“好點了,就是胃口不好身上沒力氣,吃不下東西罷了。”
說著大家到了宮門前,官員們紛紛來請安,海棠一路和人說話,用了好長時間才到了諸王站著的地方。
新的一年大家喜氣洋洋,各藩國的來使也位列其中,都來和海棠請安說話。等到宮門大開,在禮部官員的唱禮下,文武百官們依照爵位職位排班入殿開始朝賀。
儘管今年大年初一的朝賀顯得天下昇平,然而坐在皇位上的人顯得十分蒼老,和生機勃勃的朝廷比起來皇帝已然有日暮西山的模樣。
但是話有說回來了,他剛繼位的時候有不少刺頭,他那時候還有精力和人在太和殿硬槓,群臣此時看他的模樣,覺得該是沒那份硬剛的精力了。
一上午朝賀結束,雍正帶著人去給太后磕頭請安。結束後宗室內諸王退去,幾位老阿哥坐了一會也走了,留下烏雅氏的子孫們陪著說話。
烏雅氏拉著海棠說:“這一個月都沒來京城,都說你養病呢,你怎麼樣了啊?好點沒有?”
海棠說:“好多了,就是心情不好,沒什麼大事兒。”
大過年烏雅氏也不想說太多,就拉著海棠說:“你啊,多出去走走看看,窩在家裡心情怎麼能好得了。”
海棠答應了下來,然而海棠在過年期間還是顯得無精打采。今年因為老兄弟去世,大家也沒互相串親戚看大戲,更沒排宴席喝酒,也就是大家去了老大阿哥那裡坐一坐。
老大阿哥如今也快不行了,這兩年一直臥病在床,靠一口氣喘著證明人還在。
他跟弟弟妹妹說:“本來大過年正是喜慶的時候,我做哥哥的不該說什麼喪氣話,可以我擔心如果和老五一樣來不及說話人就沒了,這話還是要說的,你們就當我年紀大老糊塗了,我且說你們且聽。”
老六阿哥說:“大哥,說吧,咱們都不年輕了,生老病死是繞不過去的坎兒,都有這一天。”
老大阿哥嘆口氣。
“不算大姐姐,聖祖爺的這些孩子裡面,如今我是年紀最大的,往下數,老二老三老五老七老八都不在了,姐妹裡面二公主也沒了,剩下的妹妹都疾病纏身,去年數次傳出十五公主病危的訊息,不是我做哥哥的烏鴉嘴,這些妹妹們也命不久矣,哥哥我也是如此。
咱們老兄弟姐妹要凋零了,能做一回親人也是緣分。我天天躺在這裡,就把以前的事兒回想一遍,人這一輩子想過好很不容易,誰都照顧不了誰,哥哥我照顧不了福晉和幾個孩子,也侍奉不了皇父和額娘,就算是你們,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