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就開始哭哭啼啼地訴苦:“公主,您都不知道公爺和大格格有多難,沒想到下了車接連遭賊。車站的小吏不近人情,催著公爺和大格格趕緊走,不許在車站逗留,現在他們一老一小坐在車站出口那裡束手無策,正盼著您想辦法呢。”
這段話全程突出祖孫兩個“慘”到家了。
瑩瑩是不信他的話,覺得阿瑪此時八成在生氣,未必覺得他自己慘,只會覺得他自己倒黴。而且身邊跟了一群人,帶了那麼多東西,手上又有錢,不過是丟了一塊表而已,又怎麼可能慘得束手無策。
她跟屬下官員說:“你們替我去一趟衙門,讓他們趕緊把東西找回來。”
又跟自己的襄理說:“安排船,把我阿瑪他們的行李拉到碼頭上,我們坐船回去。”
她一邊出門一邊吩咐自己的侍女:“你先回家,讓家裡準備好房子院子,準備好熱飯熱水,預備著晚上用。”
吩咐完了才跟太監說:“走吧,咱們坐車去車站。”
出站口周圍都是商鋪,人來人往很熱鬧,勇憲王府的行李都在車上裝著,一排車停在原地等行李主人,然而行李的主人扎拉豐阿正坐在小馬紮上生悶氣。
陪著他坐著的安康遠遠看到一輛藍白拼色的小汽車,就用胳膊碰了一下扎拉豐阿:“瑪法,我姑姑來了。”
她說完站起來對著車子舉著手蹦了幾下,車子停在了他們跟前。瑩瑩從車上下來,趕緊給扎拉豐阿請安,扎拉豐阿看到女兒雖然高興,卻提不起精神來。
安康在一邊給姑姑解釋:“那小賊偷了瑪法的金錶,那表是去年祖母特意吩咐造辦處給瑪法定做的,瑪法丟了之後就很失落,這次可難過了。”
瑩瑩見過丟失的那塊金錶,是去年海棠病中吩咐造辦處做的,到新年前才做好送來。
扎拉豐阿很鬱悶,跟女兒說:“這些賊怎麼一個兩個都看上了我那塊表呢?他們偷別的也就算了,偷了別的東西哪怕更值錢我也不會這麼急,更不可能坐在這裡等,偏偏那是你額娘送我的,她送我了那麼多東西,我就帶著這一件東西出來,出門還被賊惦記上了。”
安康在一邊接著跟瑩瑩說:“我們除了讓人去請姑姑,還派人去衙門裡報案了。只不過這會兒衙門裡還沒給個說法,瑪法又惦記那塊表,不願意走,想在這裡多等一會兒。”
瑩瑩就說:“走吧,如果真的丟了也沒什麼,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額娘也不會因為這個和您生氣啊!”
安康也說:“是啊,瑪法,咱們上車吧。”
扎拉豐阿搖頭:“衙門的人誰不知道咱們家富甲天下,不過一塊金錶罷了,對咱們家而言丟了就等於是九牛去一毛,無足輕重,到時候弄一塊金子送來,說被人融了,再抓個賊頂缸,我能怎麼辦?只能認倒黴。
我今兒坐在這裡,哪兒也不去,他們看我非要把這表找回來才會用心去找,才會送表回來。要不然這幫人必然會糊弄咱們。”
扎拉豐阿跟安康說:“你還是嫩了些,不知道這些做官的疲懶樣子,只有看咱們生氣,影響到他們升官,他們才會使出吃奶的勁兒辦這事兒辦了。要不然那表就真的找不回來了。”
扎拉豐阿雖然一輩子沒出來做過官,不代表他不知道官場,他自小就在權力中心混,小時候陪著六阿哥讀書,尚書房就在乾清宮的建築群裡,這裡就是權力中樞。上半輩子給康熙站崗,見慣了那些高官是什麼模樣。下半輩子看著海棠辦事,更明白官員們個個是不沾鍋。
安康聽了之後點頭,表示自己受教了。隨後忍不住問:“奇了怪了,那表就那麼好嗎?第一回被偷找回來了,剛才是第二次被偷了。”
瑩瑩看看扎拉豐阿,從太監手裡接了小馬紮,陪著坐在扎拉豐阿另一邊,就說:“金錶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