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不過因為她年輕,沒德妃那樣覺得各處不舒服。瑪顏珠歪在靠墊上磕著瓜子喝著茶水,看兩個女管家算賬,瓜子皮扔了一地。
門口的丫鬟說:“公爺回來了。”
說著打起簾子,阿靈阿進來。
瑪顏珠跟兩個女管家說:“今兒先到這兒,你們先回去,明日再算不明白我揭了你們的皮!”
兩個女管家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阿靈阿不管家裡的事兒,從丫鬟手裡接過熱手巾把臉和脖子禿瓢一塊擦了,湊到瑪顏珠跟前,用手摸著瑪顏珠的孕肚說:“閨女,今兒乖不乖?聽沒聽額孃的話?”
瑪顏珠說:“你閨女說她嫌棄你今兒喝酒了,你又去哪兒了?”
阿靈阿從左手的袖子抽出銀票:“今兒有個鹽商,託了好幾層關係請我去喝酒,這是孝敬的銀子。”
瑪顏珠眉開眼笑的接過來:“還是過年好啊,這到了年底銀子嘩嘩的來。”
說的看了一眼銀票,冷哼了一聲:“才五千兩!阿靈阿,你給老孃說清楚,是你藏小金庫了還是那鹽商沒眼色,拿這點錢來搪塞?”
五千兩不少了,兩三年前瑪顏珠覺得是一筆鉅款,但是如今在鈕祜祿家做了當家夫人,大錢看多了,就看不上了千的銀子了。
“你看看你,什麼老孃不老孃的,你說話客氣點,我跟你說,你要是這麼兇悍,將來閨女也跟著兇悍可怎麼辦?我是盼著你生個跟九格格那樣乖巧的女兒來。”阿靈阿說著從右手的袖子裡拽出來一包珠子扔給了瑪顏珠:“拿去,這是另一半孝敬,留著別用,將來給閨女當嫁妝。”
瑪顏珠再次眉開眼笑,開啟絲綢袋子,拿出一隻比龍眼還大一圈的珠子,瞬間笑的眼睛成了月牙:“哎呀,這家人倒是挺知情識趣的。”
她扒拉著袋子裡的珠子,品相都很好,就把一把鑰匙拿出來給了阿靈阿:“你上來,把那邊的櫃子開啟,裡面有螺鈿盒子,拿出來一個裝這些珠子。”
阿靈阿麻利的上坑開櫃,瑪顏珠一邊看珠子一邊說:“雖然不是東珠,但是這些東西難得,要我說將來也給兒子分一些,好給他娶媳婦啊!”
阿靈阿拿出盒子來,夫妻兩個把珠子倒進去欣賞。阿靈阿就說:“你就是個沒見識的,這算什麼,要是咱們去廣州了,多少好東西都能弄來,廣州口岸的香料寶石珍珠要多少有多少。”
瑪顏珠急迫的問:“咱們什麼時候去?”
“這幾年去不了。”
“鄂倫岱總要回來啊!他回來了咱們去唄,我跟你一起去,我還沒去過呢,上個月愛藍珠出嫁,四阿哥和六阿哥出宮來我孃家坐了一會,我聽六阿哥說廣東四季不冷,也不知道是不是。”
阿靈阿沒信心,瞄準廣州的人太多了,其中也有王府,他很難競爭過這些王府。就說:“這事兒以後再說,廣州再好也要過幾年才能去,眼下的這些銀子還是要收的啊!”
“對對對,還是眼下最要緊。這次鹽商求什麼?不求人不會送大禮啊!”這些珠子比銀子貴重,要是隻為送禮,送七八千的銀子就夠了,送珠子就是另有所求了。瑪顏珠已經從一個小門小戶家的姑娘成了大家族的太太,這眼界也跟著上來了。
阿靈阿說:“京城有風聲,說是要裁一些鹽商,看來要有新人入場了。這些老鹽商就著急了,不僅僅是給咱們送,這京城有頭有臉的人家都送,只求不給他們下絆子就行。所以今年的孝敬特別多,而且拿了也不用多應承什麼。”
瑪顏珠高興的說:“這日子只盼著更多一些,今年好啊,能過個鬆快一點的年。”
兩口子在暖和的正屋說話,天黑了下來,北風捲著枯枝落在庭院裡,衣服厚實的丫鬟頂著風急匆匆的進來,手裡拿著一疊子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