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唉,明相爺一輩子風光,臨到頭了居然這樣,這些人想保住晚節是多難呀!”
海棠看看雅爾江阿,心裡面想著你要是跟八阿哥一路走到黑,你的下場不比明珠好到哪兒去?最起碼明珠還能保全家族,子孫不受牽連,你可是連子孫的爵位都沒有保全住。
明珠倒了,明黨一瞬間如大廈傾覆,然而八阿哥已經顯出有二心的苗頭來了,大阿哥生出幾分力不從心來,這份力不從心並不是約束不了明黨剩下的成員,而是八阿哥隱隱約約不受他控制了,這才讓大哥有了幾分力不從心。
馬車路過明珠家門口進了海棠的王府,在影壁後面下車,海棠說:“雅爾江阿哥哥,既然來了,喝杯茶再走吧。”
雅爾江阿從善如流,進了前院,扎拉豐阿出來作陪,鹽寶也穿著他的藍色小馬甲顛顛地跑出來,上房裡面大家說笑起來倒也高興。
坐了半日,雅爾江阿要走,這時候門外送了帖子來。
杜富貴拿著這帖子說:“主子,這是四爺家裡送來的,說是四爺後日搬遷到城裡的新宅院,邀請您和扎爺帶著鹽寶去參加喬遷宴呢。”
海棠說了句:“正好,明日的宴席吃完,後日吃四哥家的。”
雅爾江阿和海棠說:“你說你四哥會給我送一份嗎?”
“看你說的,我四哥既然吃了你家孩子的週歲宴,自然會給你送喬遷宴的帖子,你儘管回去看就行了。”
雅爾江阿笑起來:“妹子,後天見。”
“後天見。”
扎拉豐阿送他出去。
次日去喬老爺家裡赴宴,喬老爺請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廣州同鄉,是正經的生意人,當初為了提升宴會的逼格,還請了一些不認識的名人,他知道了海棠的身份後就再不敢這麼做了,寧肯請一班子銅臭味的商人也不敢再請名士和大儒高僧了。這些不知道根底的人誰知道是什麼來頭,還是別冒險了。
儘管沒有請那些名人作陪,然而還是請了江南的昆戲班子。
唱的自然是男女之間的情情愛愛,不過唱詞很高雅,這個戲班子的人也很有底蘊,身段功夫都很好,每一場結束大家都在喝彩。
海棠以前是不喜歡聽這些慢騰騰的戲曲,只不過現在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詞兒特別有意思。忍不住反覆揣摩品讀,所以就聽得認真了起來。
海棠看戲看得認真,看了一會,就問雅爾江阿:“你有沒有覺得人家在對咱們拋媚眼?”
雅爾江阿見多識廣,看了海棠一眼:“你這話說得不準確,人家是對你拋媚眼兒沒有對我拋媚眼兒,這事兒我見得多了。我知道咱們……你的某個表叔就是在戲臺上看見了一個戲子,覺得美得驚為天人,人家還對他拋媚眼,這不就是瞌睡遇到了枕頭嗎?然後就把這戲子藏在外邊養做了外室。”
“我知道你說的誰了,我聽我五……表叔說了。就是沒想到這事會輪到我頭上。”
雅爾江阿看看海棠,這模樣長的很俊,瓜子臉大眼睛,這身姿這派頭這氣質這模樣……這是天生的貴胄啊,女孩子就吃這一套,小白臉總比糙漢子吸引姑娘,臺上的姑娘不趕緊巴上個有身份的好人肯定腦子裡進水了。
雅爾江阿搖頭晃腦:“你要是……我就幫人家姑娘得償所願,可惜了。”可惜海棠不是個男人,要不然就能送她個女人。
海棠考慮到這是在外邊兒,要是在王府或者宮裡面,這個時候別管這是不是哥哥,她就敢上去把雅爾江阿的腦袋散黃了,這是什麼人啊!
然而雅爾江阿還在和海棠小聲嗶嗶:“這最起碼是個正經的姑娘,還有那唱戲的男人扮上之後,比那小姑娘都漂亮,我知道有人就喜歡這調調。”
什麼亂七八糟的?
海棠皺眉,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