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一路小跑回到周淳所住的客棧,心裡盤算著該如何將老張頭答應的事兒,編成他如何油鹽不進,自己費了好大一番努力,好從周淳那兒多榨出些銀子來。
他抹了抹額頭的汗,踏進周淳的書房,故作疲憊地癱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
“哎呦,累死我了,公子您是不知道,那老張頭,真是塊又臭又硬的石頭,怎麼都啃不動啊!”
周淳斜睨了他一眼,故作不悅道:“怎麼?李四,你是說本公子吩咐你的事,你辦不成了?”
“哎呦,公子,您可錯怪小的了!”
李四連忙擺手,一臉為難道。
“小的這一路上,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那老張頭,油鹽不進,死活不肯答應啊!還說……他頓了頓,觀察著周淳的臉色,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還說,說公子您是,是……”
“是什麼?”
周淳挑眉,故作不耐煩。
“說您是紈絝子弟,只會坐享其成,根本不懂得琉璃的珍貴!”
李四壯著膽子說完,偷偷觀察著周淳的反應。
“放肆!”
周淳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
李四見狀,心中暗喜,知道自己的計謀得逞了。
他添油加醋地描述著老張頭的頑固不化,將自己塑造成一個盡職盡責,卻無功而返的可憐形象。
周淳聽完,越發“憤怒”,他猛地轉身,指著李四的鼻子罵道。
“廢物!都是廢物!連個老頭子都搞不定!”
李四低著頭,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裡卻樂開了花。
他知道,周淳越是生氣,就越是證明他重視這件事,也越是證明他李四還有利用價值。
果然,周淳罵了幾句之後,語氣漸漸緩和下來,他揹著手,來回踱了幾步,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半晌,他停下腳步,看著李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李四,你再跑一趟,就說,只要老張頭肯出山,本公子願意出十倍的價錢!”
李四聞言,心中狂喜,臉上卻不動聲色,他為難地說道。
“公子,小的也跟那老張頭說了,可他說了,錢不是問題,問題是……”
“是什麼?!”
周淳不耐煩地打斷他。
李四嚥了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道。
“他說,除非……”
“除非什麼?!”
周淳猛地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李四。
李四被周淳的氣勢嚇了一跳,他緊張地嚥了口唾沫,緩緩吐出幾個字:“除非,您能幫他完成一個心願……”
李四的聲音細若蚊蠅,生怕被周淳聽到,又怕周淳聽不到,兩顆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觀察著周淳的反應。
“心願?”
周淳故作不耐,一腳踹翻了身旁的黃花梨木凳。
“他一個糟老頭子,能有什麼心願!說!是不是想要金銀珠寶,綾羅綢緞?你直說便是,本公子還能虧待了他不成?!”
李四被周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地說道。
“公子息怒!那老張頭說了,他一把年紀了,要那些身外之物也沒什麼用……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周淳不耐煩地敲擊著桌面,心中卻暗暗思忖,這老東西,果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李四偷偷抬眼瞄了一眼周淳,見他臉色陰沉,心中更加忐忑,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他說,他兒子……是被貪官汙吏害死的,他……他想讓公子幫他報仇!”
“報仇?!”